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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捕鹰(一)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更多的人在呼喊不同的名字。

  首铸摇晃着站起身,肾上腺素帮助他在半秒后就站稳了脚跟。而他受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止血了,自然长成的拉瑞曼器官正全力运作。他的三颗肺则帮助他无视了不断袭来的毒烟。

  他听得见四周的声音,也看得见一些离他较近的影子。所以,是的,还有人活着。

  但他刚才护住的那几个孩子呢.?

  首铸举起双手,他宽厚的手掌上满是鲜血与细小的碎骨,烧焦的头发和衣物卡进了融化的皮肤表面。

  他想他得到答案了。

  首铸张开嘴,呕出一大口滚烫的鲜血。但造成此等恐怖景象的元凶似乎仍觉不够,废墟开始摇晃,原本在那爆炸中幸存下来的建筑物们在地面开裂的巨响中不断倒塌。

  巨量的砖石与尖叫着的人们一同摔落地面,随后又被那轰隆隆裂开的巨大裂纹所吞噬,犹如坠落地狱之中.

  首铸蹲下身,勉强在如波涛般涌动着的‘浪潮’中找到了一点微不足道却弥足珍贵的平衡。

  他现在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静的有点过了头。灾难与死亡正在他面前摧残他的理智,但他偏偏还能保持思考。

  他想到那两个梦境,第一个他已经忘记,只能隐隐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但第二个可是记忆犹新,而这两者之间有一个不知是不是巧合的共同点——藤蔓。

  他低下头,紧盯那深渊地狱,心中已有预感,他的噩梦将来到现实之中。

  ——

  “上车!”古兹曼突然咆哮起来。

  他的声音径直传入索尔·塔维茨以及男孩和他的母亲耳中,后两者惊讶又困惑,唯独前者在一个短暂的回眸后立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他一把捞起男孩,右手则微微发力将母亲扛在肩上,两三下便跨过了街道,登上了悬浮车。医官一言不发地伸手,以堪称粗暴的力量一把摔上了车门。

  眼见他如此反应,塔维茨只好暂止询问的念头,转而以他的权限为悬浮车下达了新的命令,让它暂时先以最大功率起飞.

  而它才刚刚发出一阵嗡鸣,城市的远端便传来了巨大的响声,震得母亲本能地发出了叫喊。原先还在流泪的男孩此时却无比冷静地抓住了他母亲的手,低语着让她冷静。

  古兹曼离开座位,向车厢后方走去,塔维茨紧跟在他后方,两人就这样肩并着肩透过强化玻璃看见了那冲天而起的火光。

  “能源输送管道炸了吗?”古兹曼轻声询问。

  “不。”塔维茨阴沉地回答。“只是一两条主管道不可能造成这种规模的爆炸,我更倾向于是我们安置在地下的发电厂出了问题。”

  仿佛是为了应验他的话,更多的火光接踵而来,在短短几秒钟内连续不断地爆发,仿佛正有人正在对彻莫斯的地面进行轰炸。

  他们所待的这片区域也同样未曾幸免,爆发的焰浪裹挟着狂风直冲云霄,将地面上的房屋与行人尽数吞没,随后冲天而起。

  悬浮车艰难地保持了平衡,这辆坚固的大型运载车实际上是拆除了大部分武器的军用版本,拥有民用版本完全无法比拟的性能

  这份可靠帮助他们飞上了高空,但其他的悬浮车可没这么好运。原本在城市上方规定好的空路中来回的各种悬浮车因这恐怖的爆炸而被波及到了,一辆又一辆车在风中互相碰撞,在滚滚升起的漆黑浓烟中变成闪烁的光点。

  与此同时,地面也开始塌陷,高楼大厦的根基在顷刻间被摧毁,或宏伟或精致的建筑就这样被彻底毁灭,连带着其中生命一起湮灭。巨大的裂纹在这以后似慢时快的出现,将砖石、瓦砾、尸体与幸存者们一视同仁地吞没其中

  古兹曼听见索尔·塔维茨的骨头正在发出闷响。

  他没有转头去观察伸冤人此时的表情,只是继续用那属于第八军团的柔声细语开口说话。

  “你们会出动吗?”

  “当然。”索尔·塔维茨异常平静地说。“这种程度灾难会在第一时间被鹰之翼侦测到,我们会全部出动。”

  “以什么方式?”

  “残存的传送信标,炮艇,运载机,跳伞.”

  “我建议你现在就发布命令,让他们再等一等。”古兹曼缓慢地说。“至少要等到——啊,不必了。”

  他话音落下,无数藤蔓冲天而起。每一根都粗壮无比,仿佛远古时代的某种巨型野兽,其中两根恰好就擦着悬浮车的侧面呼啸而过。车内众人全都清晰无比地听见了它伸直身体时所发出的那种沉闷、强壮且富有生命力的嘎吱声。

  这声音听来仿佛一种叹息,其内蕴含着无尽的快乐与喜悦,如一个等待已久,终于脱困的囚犯.

  它们开始舞动,带来更多的毁灭,犹如舞蹈的神祇,要以此来毁灭世界。

  索尔·塔维茨闭上双眼,呼出了一口浊气,从腰间拿出一块数据板,开始联系鹰之翼。

  古兹曼不知道他会发布怎样的命令,但现在的索尔·塔维茨已经不是他能靠语言去说服的存在了。那些藤蔓的出现让某种心照不宣的规则被改变了,他与伸冤人都能察觉到此事,而他们对此毫无解决办法。

  他们不是解决问题的人,实际上,他们甚至是这规则被改变后的受益者之一:现实正在被扭曲,于是他们的力量得到了增强.

  但代价是什么呢?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忽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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