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应急灯昏暗的光线,一双沾着泥浆的运动鞋缓缓映入他的眼帘。那泥浆早已干涸,结成斑驳的硬块,附着在鞋面上,诉说着鞋子主人走过的泥泞之路。鞋底与地砖摩擦,发出 “呲呲” 的声响,在地砖上拖出一道道长痕,仿若是某种危险悄然逼近的信号,每一道划痕都像是在寂静中撕开一道口子,让人心惊肉跳。月光透过百叶窗,仿若银色的利刃,在地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光影斑驳,使得来人的身影在这光影交错中显得愈发诡异难测,如同暗夜中飘忽不定的幽灵。
郑建国心急如焚,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若一只被困的猛兽急于冲破牢笼。他的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仿若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计算机。他深知,此刻是千钧一发之际,绝不能暴露,一旦被发现,不仅自己陷入险境,更重要的是手中的图纸 —— 那关乎小区居民未来的关键证据,将毁于一旦,居民们讨回公道的希望也会随之破灭。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图纸塞进外套内侧特制的防水夹层,手指轻柔而迅速地操作着,
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仿若正在呵护世间最脆弱的珍宝。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紧张与谨慎,时间在此刻仿若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是在进行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却无人察觉。
然而,命运仿若总爱开玩笑,就在他刚刚藏好图纸,转身准备凭借对档案室布局的熟悉,寻找其他隐蔽之处时,
一张半张青灰色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眼前。
那人戴着安全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布满血丝,那是极度疲惫与疯狂交织的神色,
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而他手中,竟赫然举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在晃动中时隐时现,仿佛择人而噬的毒蛇信子,让人心惊胆寒。
郑建国心中大惊,脚步愈发慌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此时,消防通道的防火门被一股大力踹得砰砰作响,
每一声都如同重锤砸在他的心坎上,整个空间回荡着这惊悚的声响,仿佛是死亡倒计时的钟声。
他顾不上许多,抱紧纸箱,顺着楼梯连滚带爬地向下冲去,每一步都踏得仓促而沉重,身体与楼梯扶手、台阶不断碰撞,磕得淤青红肿,可他浑然不觉疼痛,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证据带出去!
在楼梯拐角处,一台碎纸机突兀地闯入眼帘,那原本安静的机器此刻正疯狂运转,
吞吐纸张的嗡鸣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响,好似一头愤怒的钢铁巨兽在咆哮。郑建国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在销毁证据,
试图掩盖开发商的罪行,他心急如焚,更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冲到相对安全的一处平台,郑建国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他颤抖着双手,摸索着纸箱夹层,
试图找到之前藏好的 U 盘。那 U 盘里拷贝了至关重要的电子资料,是这场较量的关键底牌,绝不能有失。
他一路奔逃至此,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贴在后背上。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个小小的 U 盘,那是他拼了命从档案室、从各种隐秘角落搜集来的关键证据的汇总,里面存储的数据如同照亮黑暗的火种,承载着小区居民们讨回公道的全部希望。此刻,这 U 盘却似有千钧之重,让他的手微微颤抖。
天台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郑建国的心上,仿佛死亡的倒计时。他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几个黑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迅速逼近,他们身形矫健,来意不善,显然是一路追踪他至此的追兵。这些人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如同暗夜中的饿狼,誓要将他和证据一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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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建国心中一紧,知道此刻已避无可避。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在这生死关头,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锁定了唯一的出路 —— 楼下那晾衣绳缠绕的脚手架。那脚手架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看起来危险万分,但此刻却是他逃离虎口的一线生机。
没有丝毫犹豫,郑建国咬紧牙关,往后退了几步,做了一个短暂的助跑,然后纵身一跃,朝着那看似遥不可及的脚手架跳了下去。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
就在他即将与脚手架 “亲密接触” 的瞬间,一只手险险地抓住了一根横杆。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手臂一阵剧痛,差点脱手,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死死握住。
身体在空中剧烈摇晃,双脚拼命寻找着力点,终于,他成功地踩到了一根横杆,稳住了身形。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横杆上的铁锈划破,鲜血直流,滴落在下方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郑建国此刻正命悬一线,悬挂在建筑工地那高耸入云的脚手架上。他的双手如同两把铁钳,死死地紧握着一根冰冷且粗糙得如同砂纸般的钢筋。那钢筋突兀而狰狞,每一道凸起都似锐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切入他的掌心,无情地切割着他的皮肉,鲜血已然渗出,丝丝缕缕地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半空中短暂悬停,又被狂风裹挟着,滴落在无尽的虚空中,仿若一场惨烈而无声的献祭。
他艰难地仰头,目光透过被汗水模糊的双眼,望向那仿佛遥不可及的夜空。而下方五十米处,是一片仿若被黑暗深渊彻底吞噬的空地,唯有一辆黑色桑塔纳倔强地闪烁着醒目的双闪灯,宛如暗夜中飘摇的孤舟,在混沌迷茫中散发着微弱却又令人揪心的希望之光。郑建国心里跟明镜似的,开车的霍鑫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是这场惊心动魄、艰难无比的博弈中最坚实可靠的后盾。在这绝境之中,只要看到那闪烁的双闪灯,心中便涌起一股力量,让他不至于被恐惧彻底淹没。
郑建国所处的钢筋支架,在狂风这头暴虐巨兽的肆虐下,发出令人肝胆俱裂的吱呀声。那声音仿若垂死者的呻吟,每一声都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