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砰砰砰”,几声沉闷的敲击声重重地落在车厢门上。
那声音如同重锤砸下,仿佛直接敲在了他的心脏上,让他的心猛地一缩。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大气都不敢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恐惧如同一头猛兽,瞬间将他吞噬,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惊慌。
紧接着,传来司机应付检查的说话声。司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大概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检查弄得有些慌乱。
“同志,您好,这就是些普通货物,没啥问题。”
司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镇定自若,但郑建国还是从那微微颤抖的尾音里听出了他内心的忐忑。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司机能够顺利应付过去,别让那些人发现自己的踪迹。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祈祷都凝聚在这紧握之中,传递给司机。
在这几分钟里,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郑建国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
他紧紧地贴在货物堆上,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服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的双手死死地抠住货物的边缘,仿佛那是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能给他一些力量。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那些人发现后的恐怖场景,每一个画面都让他不寒而栗。
外面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来,那些检查人员的语气时而严厉,像冰冷的寒风,刺得人心里发慌;时而随意地询问着各种问题,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他们的真实意图。郑建国竖起耳朵,努力分辨着每一个字,试图从中判断自己是否暴露了。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索着万一被发现该如何应对,各种逃跑的路线和策略在脑海中不断闪过。是趁着混乱冲出去,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每一个想法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但他必须在瞬间做出决定。
终于,几分钟后,货车的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紧接着车身微微一震,重新启动了。
郑建国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他长长地松了口气,仿佛刚刚从水底浮出水面,贪婪地吸了几口带着货物气味的空气。那带着异味的空气此刻对他来说却如同甘霖,让他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但他的神经依然紧绷着,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清楚,危险可能只是暂时远去,随时可能再次袭来。
车子载着郑建国和未知的命运又行驶了大约半小时。这半小时里,郑建国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姿态,像一只蛰伏的野兽,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货车车厢内弥漫的胶带与灰尘混合的刺鼻气味,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更显压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提醒他身处险境。发动机的轰鸣声单调而沉闷,车轮碾压路面的沙沙声有节奏地响起,可郑建国无心去留意这些日常的声响。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耳朵上,捕捉着车外可能传来的一丝一毫异样动静。他的神经如同拉到极致的弓弦,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崩断。每一次货车的轻微晃动、每一声引擎的异常轰鸣,都能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冷汗不自觉地从额头冒出,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就像在黑暗中独行的旅人,不知道前方会遇到什么凶险。
终于,货车那持续的颠簸和摇晃渐渐平息,发动机的轰鸣声也逐渐减弱,直至完全停歇。郑建国心中一紧,他知道,车子停了下来。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清晰地听到司机打开车门下车的声音,紧接着是司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起初较为清晰,一步一步踏在地上,仿佛踏在郑建国的心上,每一步都让他的心跳加速。随着距离的拉远,脚步声逐渐变得轻缓、模糊,直至消失在寂静之中。
郑建国依旧不敢轻举妄动。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一秒、两秒…… 每一秒都漫长无比。他不断地在脑海中思索着外面可能的情况,是到了一个安全的卸货点,还是又陷入了敌人设下的新陷阱?各种担忧和猜测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他心头。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张张敌人的面孔,正虎视眈眈地等着他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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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会儿,他觉得时机似乎成熟了。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怕惊扰到周围潜藏的危险,轻轻搭在车门的把手上。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手心满是汗水,使得握住把手的触感变得有些湿滑。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一点点地用力,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门缝。
随着门缝逐渐变大,外面的景象缓缓映入郑建国的眼帘。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像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
仓库的墙壁斑驳不堪,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里面灰暗的砖块,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如今的衰败。
那些脱落的墙皮,就像岁月的鳞片,见证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仓库的屋顶有些地方已经塌陷,阳光从破洞处洒下,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光柱,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舞动。那些光柱,像是上天洒下的希望之光,却又在这破败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虚幻。
周围堆满了生锈的集装箱,它们如同一个个巨大的钢铁怪物,横七竖八地散落着。
集装箱的表面锈迹斑斑,红棕色的铁锈层层叠叠,有些地方还裂开了口子,露出里面粗糙的铁皮。有的集装箱门半开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那晃动的门,就像幽灵的招手,仿佛在召唤着未知的危险。
郑建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轻轻推开车门,然后敏捷地跳下车。
他的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地面有些松软,像是多年的尘土堆积而成。
他落地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却仿佛在他心中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