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算你运气好

sp; 然而,等夜深人静,整个养鸭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鸭子的几声低鸣打破这份宁静。

  郑建国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丝毫没有睡意。他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确认老汉一家都已熟睡后,这才轻轻掀开被子,光着脚,像一只警觉的猫一般,蹑手蹑脚地起身。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会发出声响的地板,生怕惊醒了这屋子里的人。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放置老式电话的桌前,那台电话样式老旧,黑色的机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听筒上的花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郑建国的手微微颤抖着,这颤抖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内心的焦急与期待交织所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快速地拨出了赵宇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 “嘟 —— 嘟 ——” 的声音每响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

  终于,电话接通了,他压低声音,用事先约定好的暗号简洁明了地传递着信息。

  他的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生怕多说一秒就会暴露。

  挂断电话后,郑建国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

  他深知通话记录可能会带来潜在的危险,于是赶忙打开电话旁的小柜子,找出电话的使用说明书,按照上面的步骤,仔仔细细地清除了通话记录。

  每一个操作步骤他都反复确认,不敢有丝毫马虎。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那钱已经被他揉得有些皱巴巴的,但他还是小心地将钱平整地放在电话机旁。

  夜色还未完全褪去,黎明前的黑暗像一张厚重的幕布笼罩着养鸭场。郑建国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尽管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可他却毫无睡意。

  窗外,偶尔传来鸭子的几声低鸣,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脑海里反复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方向 —— 临江。

  那里,或许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也可能是他摆脱敌人追杀的希望所在。

  他轻轻掀开被子,双脚落地,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穿上那身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迷彩服,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像是怕惊扰了这沉睡的世界。

  月光洒在院子里,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边。他的目光很快落在角落里的那辆自行车上,这成了他此刻逃离和前行的最佳工具。

  心中有一丝愧疚闪过,毕竟老汉一家昨日待他热情真诚。可形势紧迫,容不得他有过多的犹豫和道德的挣扎。他快步走到自行车旁,双手轻轻握住车把,像是生怕弄出声响。

  那自行车因为长久的使用,车把上的漆已经掉了不少,露出斑驳的金属色。他慢慢抬起自行车,尽量让车轮不与地面摩擦发出声音,一步一步地往养鸭场的大门挪动。每走一步,他都回头看看那扇透着昏黄灯光的窗户,生怕老汉会突然醒来。

  终于,他成功地把自行车推出了养鸭场。跨上自行车,他用力一蹬,车轮开始转动,朝着临江的方向疾驰而去。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在他的脸上,像是在提醒他时间的紧迫。道路两旁的田野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像是沉默的卫士。

  随着天色渐渐放亮,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的轮廓。小镇在晨曦中慢慢苏醒,街道上开始有了行人的身影。

  郑建国把自行车停在小镇入口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走进一家五金店,店里弥漫着金属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在清晨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冷的光泽。

  店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着哈欠,看到郑建国进来,抬起头,睡眼惺忪地问道:“买点啥?”

  郑建国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一把钳子和螺丝刀上。他走到货架前,拿起这两件工具,仔细地端详着。

  钳子的手柄上有一些磨损的痕迹,螺丝刀的头部也有些钝了,但对于他来说,这些都已经足够。

  郑建国骑着自行车,沿着小镇的街道前行,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提醒着他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了。前方不远处,早点摊升腾起的白色蒸汽在晨光中缭绕,还伴随着食物诱人的香气,以及收音机里传出的早间新闻广播声。他停好车,推着车子走向早点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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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点摊的老板是个热情的中年妇女,系着油渍麻花的围裙,正手脚麻利地忙碌着。锅里的油条滋滋作响,蒸屉里的包子散发着阵阵热气。她笑着招呼郑建国:“小伙子,吃点啥?油条、包子还是豆浆?” 郑建国随便点了几样,找了个靠近收音机的位置坐下。

  收音机里,播音员用沉稳的声音播报着:“据最新消息,某地发生群体性事件,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郑建国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可当他的目光扫向早点摊前那台小电视里的画面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画面中,一群人情绪激动地聚集在一起,警察在一旁维持秩序,场景混乱不堪。而在画面的角落里,一座破败的厂房隐隐浮现。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郑建国一眼就认出,那正是他昨晚看到的废弃工厂。

  中午时分,他感觉体力几近透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抬眼望去,路边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宛如一片绿洲,给疲惫不堪的他带来了希望。他用力一蹬踏板,将自行车骑进了树林里。

  一下车,郑建国便瘫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贴在背上,让他浑身难受。

  他从背包里掏出水壶,仰起头,“咕咚咕咚” 地灌下几大口凉水,清凉的感觉瞬间驱散了些许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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