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又朝那黑衣人看去,瞳孔骤然紧缩,只见,那人笑了声,然后慢慢扯下脸上的面巾,轮廓分明,又不失柔和美感,一眼看去,似是一个温柔至极之人,可他那双含着笑的双眸,却是道不尽的冷,令人心头发颤。
四目相对,他笑意越发深,冷意席卷,朝颜身侧拳头收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真的是谢观清!
谢观清竟然还活着。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谢观清视线移到闻溪面容之上,意味深长的打量着。
“你猜猜看。”闻溪将手中银针朝谢观清的方向掷出去。
谢观清面色微变,忙闪身躲开。
“你武功还是一如既往的差。”闻溪如看跳梁小丑般,盯着站稳后的谢观清:“今日找我,是来送死的吗?”
“闻溪,你还是如此自信。”谢观清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可有时候自信过头了,不是件好事呢。”
谢观清话落,身后便陆续有黑衣人出现,对上闻溪略讶异的视线,扬眉笑道:“若非东夷需要我,我会更早的和你在汴京见面,让你知道,你如此的费心费力,其实不过一场徒劳,但此时,似乎也不晚。”
“东夷需要你?”闻溪听到这话,莫名笑了声。
嘲讽的语气听的谢观清直皱眉。
“你笑什么。”
“笑你蠢啊。”闻溪目光落在他脖颈边缘,那若隐若现的红痕,心下除了爽,便没别的了,在汴京隐藏多年,为父兄报仇,振兴国家,却不知道,国人只把他当棋子。
闻溪也没打算和他过多废话,只淡淡唤道:“暗影。”
树叶飘落。
下一瞬,六个黑衣女子出现在闻溪身旁。
闻溪数了数对面的人,连谢观清在内一共十一个,挑了挑眉:“一人一个,我,一打五。”
谢观清神色一变,闻溪抽出别在腰间的软剑,偏眸道:“说你武功差,还死鸭子嘴硬,连我身边有人都察觉不出来。”
闻溪以前不喜欢把剑带在身上,一般只用匕首,可既是要来江南,她便知道,一定会遇到谢观清。
在汴京时,一直有人跟着她,她知道,谁的人她也清楚,从大理寺卿的事开始,她便有怀疑,是以,她在一夜里去过城门口,探过那具尸身,面容尽毁,早已看不出当初模样,但闻溪还是能确认,不是谢观清。
心下冷笑,也没打草惊蛇,谢观清也从来不想隐瞒,否则,那把匕首,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谢观清这是在点她,这让闻溪越发来了兴趣,自然也知道,总有一天,谢观清也会出现在她面前。
但不知何时。
闻溪本来打算着,等被封了国师,她寻个由头出个远门,表面是这样,暗地里奔赴东夷战场,不想,江南便传出瘟疫来,魏循说的不错,这其中定然不简单,今日,谢观清出现在这里,一切就说得通了。
“住手!”谢观清道:“我今日来是代表东夷国君与镇国将军府相谈的!”
与镇国将军府相谈?不找阿爹和阿兄,来找她,是觉得她好欺负?还是想要抓了她,威胁阿爹阿兄?
“全都杀了!”闻溪冷冷道。
“是!”
“闻溪!”谢观清咬牙切齿,“我今日不是来杀你的!”
“然后呢?”闻溪一脚踹在谢观清的腹部上,谢观清面色当即白了,他身后的黑衣人见此,也没再顾及,与闻溪和六个女影卫交起手来。
这些黑衣人倒是与旁的东夷暗卫不一样,竟然会用剑,想来是这些年谢观清一个一个养起来的,上次跟着她的那些人,也会用剑,但都被她和魏循杀了。
闻溪眉眼冷沉,这次,也不例外,都会死在她的剑下。
凌厉寒光穿透树枝,惹得片片树叶落下,刀剑打斗之声不绝于耳,闻溪一剑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胸膛,自此,鲜血弥漫开来。
朝颜瞧着心惊不已,自知帮不了什么忙,城中百姓还在等,是以,她便拉着藤蔓,慢慢的下悬崖,此前,也有上山采药,或是摘什么高处的药,可却没有下过这样的陡壁悬崖,心下有些胆颤,但还是咬牙下去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实在不行,她唤阿姐救她。
谢观清瞧着自己的人渐渐处于劣势,拾起地上掉落的剑与闻溪交手,袖中还时不时放出泛着蓝光的银针。
闻溪躲避,同身旁影卫道:“躲开,银针有毒。”
“嘶。”一根银针没入一个女影卫肩膀,瞬间,七窍流血而死。
闻溪攥紧了手中剑,剑气直逼谢观清命门,谢观清瞪大眼,连连后退,语气又急又快,“魏安不在乎镇国将军府的生死,但我们的东夷君主,可是很惜将才的,考虑考虑,劝劝你阿爹阿兄归顺东夷,魏安能给的,东夷君主亦是能给,甚至能给的更多。”
谢观清翻身避开这剑,同时,也拦住他的人。
闻溪见状,剑风一转,又杀了一个谢观清的人,然后缓缓收了剑,冷冷睨着谢观清,“你们东夷君主可知你有多恨镇国将军府?”
“若是镇国将军府愿意归顺,自然没有仇恨一说。”谢观清身侧拳头缓缓收紧。
“是吗?”闻溪嗤笑:“那你让你们东夷君主放心好了,我阿爹一定会踏平东夷的,就如当年踏平翎国一样简单,我记得,你的所有族人都死在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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