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点点头,“很邪性。”
安饶:?那倒也不是,看是在哪玩。
“所以我来吧,你手气看来不太好。”柏川大佬难得地正面表达嫌弃,然后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按下了老虎机的按钮。
“叮咚,让我们来试试手气吧!”欢快的电子音乐再一次响起,在空旷的房间中显得异常突兀,明显合成而来的虚假童声捏着鼻子假装天真地报幕。
安饶紧紧盯着老虎机眼花缭乱的显示屏,心情难得地忐忑起来,现在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柏川两个人,万一真的被拖进捉迷藏游戏,他们两个人面对的将会是东东和六个已经变成帮凶的纸壳人玩家,那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围猎。
安饶取下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捉迷藏游戏的标志是一个戴尖帽的小男孩吗?”柏川问道。
安饶立即睁开眼,一个戴王冠的小男孩不出意料地出现在屏幕中。
“是的,看来你今天可以补全童年缺憾了。”安饶望着屏幕上缓缓停留下来的小男孩图标无奈笑道。
第二个。
第三个。
安饶认命地迎来了又一次的天旋地转。
别墅变得空空荡荡,沙发茶几大小柜子甚至窗帘全都消失不见,偌大的会客厅仿佛是一座刚建成尚未入住的钢筋水泥毛坯,只剩下墙上挂着的油画,神色冰冷地盯着站在会客厅里的仅有的两个活人。
仅剩的一张沙发上并排坐着六个纸壳人,脸上彩笔画出来的五官用凝固的惊恐表情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那只红色生日蛋糕。
“看来是不打算给我们躲的机会了。”柏川看了一圈别墅一层的布局,说道。
“这幢别墅应该有三层。”安饶抱有一丝希望。
柏川却摇摇头,指着沙发说道:“沙发还有两个空座,你觉得是留给谁的?”
安饶:……
“啊哈!就剩你们两个了!你们快藏好!这次找到你们了就真的要吹蜡烛咯!”东东朝那座已经消失不见的座钟指了指,“五点半要准时开始唱生日歌!”
“我要开始倒数啦!”无脸小鬼东东说完,六个纸壳人也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头刮蹭声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仿佛是坐了很久很久,纸壳人们关节生锈般地动作僵硬,一阵窸窸窣窣地纸壳摩擦地面声后,六个纸壳人全都转而面向安饶和柏川,被涂得黑黑的简笔画眼睛里,恶意在恐惧和不甘中翻涌。
“十。”纸壳人朝安饶和柏川的方向齐齐迈出了一步。
一楼完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柏川和安饶对视一眼便默契地径直朝二楼跑去。
“八。”
安饶和柏川跑到二楼,却发现走廊上的房间全都消失不见,甚至连原本半封闭式的的储藏室都只剩下一堵光秃秃的半圆弧墙壁,已经没办法用来藏身了。
“五。”
“分头找藏身的地方,找到了就喊。”柏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但削薄锋利的嘴角却绷紧了起来,他也会紧张。
“好。”安饶答应,然后头也不回地朝三楼进发。
三楼只有一个小阁楼,安饶拧开门把手,透过阁楼天窗里的微光,可以看到阁楼里凌乱放着的几个大柜子,于是立刻转身出门朝楼下喊:“柏川,上三楼,三楼可以藏!”
回应安饶的却是无尽地沉默。
怎么回事?安饶皱起眉,抓着楼梯栏杆的手倏然收紧。
“三。”
没有获得回应的沉默中,倒数伴随着纸壳摩擦地面的窸窣声响起,六个纸壳人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安静地站在安饶面前的楼梯上,把安饶去向二楼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咯吱咯吱咯吱……”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被强行掰折的声音后,六个纸壳人齐刷刷地仰头看着安饶,脸上的简笔画五官固定下来的惊恐表情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笑,大红色水彩笔画出来的嘴咧到耳边,仿佛在欢欣鼓舞地邀请安饶加入。
“一。”
在二楼的柏川还是没有动静,安饶使劲拍了一掌栏杆,转身拧开阁楼的门躲进去。
“咔哒。”门锁关上的那一刹,阁楼斜斜屋顶上的那扇天窗瞬间消失,房间落入无声的黑暗中,听觉视觉嗅觉被同时剥夺,安饶感觉自己落入无边无际的虚无之中。
恐惧如同疯狂涨潮的海水,将安饶完全淹没,安饶伸出手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摸索,想找到之前看到过的大柜子把自己藏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柜子、家具还有那扇天窗全都消失了!
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在没有一丝光线和声音的密闭空间里,倏然而出的冷汗再次将身上的衬衣打湿,甚至感觉氧气也在迅速流失,他无法呼吸!
缺氧的眩晕中,他回到了东东十岁的那一天,在东东的生日派对上,大家一起玩起捉迷藏游戏,最后东东和其他的几个同学把自己关进一间空荡荡的仓库,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可供自救的物件,他曾经大声呼救也没有人过来救自己,自己就这样在听不到看不到触不到闻不到的情况下,度过了整整两天时间,直到濒临死亡的时候才因为一个来偷东西的贼无意中打开仓库而获救。
后来他才知道,大家把他关起来以后就去切蛋糕庆祝了,生日宴会后谁也不记得他被关在了仓库里,第二天东东和家人出去度假,如果不是那个偶然起了贼心的小偷,他或许早已死了。
无止境且无果的搜索后,安饶跌坐在地上挪到角落蜷成一团,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湿漉漉的鱼,心如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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