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惚惚听见有人在唤自己,以为是公子他们要起了,便忙端了盆热水推门进去。

  噗通——

  铜盆掉落在地,水花四溅,打湿了地面。

  “啊——”

  入目便是狼藉的一片,应忔恒衣衫垂在床沿,昨日窗明几净的台子上一片血痕,红色的绸缎掉了一地。

  和月身子不稳,被脚踝旁边滚落的杯子绊住,一下子便磕在溪霖的胸口,冰凉的金簪被她抓在手心,整个人面如土色,抖得厉害。

  “我就大着胆子上去瞧了一眼,公子胸口上有一个洞,黑的吓人,血凝成块都贴在里衣上。”

  和月眼睛眨的很快,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长期劳作的手显得很粗糙,只是腕间不经意滑落的镯子叮当作响。

  “我,我便随意喊了个匕首,就,就是这样。”

  “为什么偏偏是匕首呢?用剑不是更潇洒吗?现在这世道,潇洒风流之人都喜欢用剑,而且这伤口一片模糊,还留个洞,这可不是寻常匕首能做的到。”

  江潮说着又将霜寒握在手心,他缓缓拉开剑鞘,银白色的剑身流畅而轻便。江潮随意挥动了几下,凑近了对上和月的眼眸,“这剑好看吗?”

  “好,好看。”

  和月见他不再咄咄逼人,生出一丝欢喜,尽管奇怪为何会这般问,但还是努力配合道。

  谢寒玉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默默闭上了眼睛,腰间的铃铛晃动,只是声音没有往日清脆。

  “那他为什么不用剑?”江潮见状利索的合上剑鞘,轻声问道,“和月姑娘,你对匕首情有独钟啊?”

  “不,不,我真的只是——”

  和月却又一顿,忽然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前一天陈叔让我们几个去库房整理一些名贵的布料,说是给夫人用的。”

  “后来,陈叔不知道从哪个箱子里面翻出来一柄匕首,那匕首上刻着的纹路很是奇怪,我便留意了,所以才脱口而出的匕首伤,我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想不起来其他的了。”

  “什么纹路?”

  “很繁复的那种花纹,一共有三层,水红色的,越来越多,我还没数清楚究竟有几瓣花,陈叔就又把匕首放回去了。”

  和月不禁开始后悔为何是自己那天当值,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真真是悔恨至极,“我不过多想了几次那柄匕首,后来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还挺巧的,阿玉,你说是不是?”江潮推了谢寒玉一把,转动着手里的霜寒。

  谢寒玉睁开眼睛,在江潮身上停留了一下,便又迅速移开,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道,“我的剑。”

  他眼睫垂下,有些郁闷的模样,“你回去吧。”

  和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只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又愣了一会儿,这才小跑着出去。

  “你为什么会诧异?”谢寒玉摸了一下手指,问道。

  “什么?”江潮抬眸,不解的看着他。

  “听到水红色三重花纹的时候,你的呼吸慢了一瞬,你见过它?”谢寒玉走出屋子,里面凝滞的气息让他闻得难受。

  陈年正带着人撤掉那些艳红的绸缎,换成一片煞白,见谢寒玉出来,便冲着他点了点头。

  昨日还歌舞升平叽叽喳喳的屋子,今日一早便是冷清至极,谢寒玉望着在屋内站着垂眸的江潮,恍惚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似乎变了很多,开始对一个人的事情上心,这些日子,自己的情绪起伏一直都落在江潮身上。

  那个人无端的便能够牵动着自己,像是一根瞧不得的细丝线将两个人绑起来,可解开束缚的线端却不在自己手里。

  谢寒玉去摸自己的铃铛,可他又想起来那天铃铛从江潮袖中掉落,清脆的声响便常回荡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霜寒也不在他身侧,谢寒玉罕见的沉下脸,却山行“哒哒哒”的从外面跑过来,见他一个人站着,便凑过来,“寒玉师兄。”

  却山行额间带着汗,谢寒玉不由皱眉,向远处走去,又被却山行喊住,“寒玉师兄,你能带我去一趟集市吗?”

  却山行见他停了下来,心喜,道,“陈叔还有陆婶他们几个都在忙,说是让我去集市上买些纸钱,我也不知道怎么弄,寒玉师兄,你能陪我一起吗?”

  “寒玉师兄,”他拽住谢寒玉的袖子,拉长了声音道,“应忔师兄躲在屋里,我都没有熟悉的人,师兄。”

  见谢寒玉没拒绝,却山行便当同意了,反正寒玉师兄也不会把他打一顿,顶多冷眼看自己,“寒玉师兄,走嘛。”

  谢寒玉瞧了一眼还待在屋里的江潮,也没出声把霜寒拿回来,便离开了。

  “寒玉师兄,”却山行蹦蹦跳跳的走在谢寒玉身旁,“怎么没见那个小白……江公子?”

  “不知道。”

  “他不是一直和师兄待在一起的吗?我就知道他是个骗子,不靠谱,遇到关键事情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却山行忿忿不平道,他顺手拔了一根路旁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你找他什么事?”

  谢寒玉淡淡道,他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偶一般走着,却山行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觉得寒玉师兄似乎真的心情不太好,莫非是那个劳什子小白脸惹他了?

  “没事啊,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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