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拿下去丢了。”
“不用,就搁这里吧!”
谢寒玉的手搭在杏花枝上,察觉到上面还挂着水露,顺着手指滑下来,“没事了,再过一个时辰送些饭菜来,清淡一点的。”
“好嘞,那客官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小二笑着离开,屋里面只剩下谢寒玉一个人,杏花开的极好,娇俏而艳丽,谢寒玉不由想起来什么。
似乎有那么一个人,也曾抱着一大簇的杏花,说着要送给他,谢寒玉总觉得自己忘掉的东西着实有点多。
外面果不其然又下起了雨,谢寒玉走到窗边,去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到处都是迷蒙的一片,街上晃动着各色的油纸伞,原本大声的吆喝也渐渐歇了,只剩下密集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在冒着雨回家。
远远的,谢寒玉看见一道冰蓝色的身影从天上一闪而过,这样的天气竟然还有人御剑,谢寒玉没多想,只是继续站在窗边。
“烧饼哎——,春日的韭菜,新做的哩——”
谢寒玉的目光被墙角处那个一边撑着伞,一边赶路的男人吸引,他身上挂着一个半身高的背篓,上面用厚厚的白色棉布盖住,向外面冒着热气。
吆喝声就是他喊的。
谢寒玉走下楼,小二正拿着毛巾擦桌子,见人出来,凑上去热情道,“公子怎么又出来了,可是饿了?饭菜马上就给您端上去。”
“无事。”
谢寒玉淡淡道,转身出了大门,走到那个卖烧饼的男人身前,道,“十个烧饼。”
“好嘞。”
男人喜笑颜开,也是没想到这么晚了下着雨还能碰上来买烧饼的人,手脚利索的装好,递给谢寒玉,好奇的问了一句,“公子怎么买这么多,这是新做的,要是吃不完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谢寒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下来,只是冥冥中觉得自己之前就错过了这个,他笑了笑,道,“没事。”
男人自然不会说什么,看着那位年轻的公子离开的背影,形单影只,瞧着异常孤单。
“哎,公子,我明天还在这里,你要是觉得好吃就再来啊?”男人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只见那位公子轻点了一下头,他又拿起那背篓,加快了脚步,不然这雨下大了,家里夫人又该着急了。
小二见谢寒玉回来,刚开口,就见人已经上了楼梯,拿起毛巾继续擦桌子,听见一声,“一间上房。”
小二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银色的头发湿了水披在身后,他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可抬头时,那张脸却显得异常清俊,微微上扬的眼尾还挂着雨水,“啪”的一声落在地面,晕开一片。
那双有力而修长的手伸到他面前,一锭银子被放在桌面上,“客官,里面请,小店啊,刚好还剩下最后一间上房。我们这客栈小,就安排了两间上房,你和刚才的那位公子一人一间,真是有缘。”
小二笑着带人进去,指了指楼梯的方向,却发现那人早已经进去了,他拍了一下脑袋,“哎,那位公子走的还挺快。公子,请,这雨太大了,染上风寒可不好,我一会儿让人给您送点姜汤,再端些饭菜过去。”
“多谢,不用了,拿些酒来。”
江潮低声道,推开门走进去,小二见他不想多言,便自己退了出去。
江潮想起来和谢寒玉的第一次相见,也是在这样的雨天,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没钱住上房,他伏在窗边,心里郁闷到了极致。
百重泉里面没人,江潮白跑了一趟,那股子绝望就更强了,他真的把谢寒玉弄丢了。
雨越下越大,甚至能听见风声,江潮喝了一口酒,这里孤僻,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酒,味道很苦,浑浊的酒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到衣领处。
自从七年前,谢寒玉死后,江潮的衣裳便都成了黑色,他以前总觉得这个颜色沉闷,没有生气,现在反而尽是穿的这个色。
黑色显得他更瘦了,冷白的脖颈处青筋一览无遗,江潮把手伸到窗外,雨水打在上面,冰凉不带一丝温度。
江潮在雨里跑了一遭,衣裳早就湿透了,身体发了热,一个不注意就倒在地上。
“公子,你又点的酒来了——”
小二抱着两坛酒走上来,不一会儿,他就已经上来三趟了,熟练的拍了拍江潮的房门,见没人答应,小二轻推门进去,却见人面色潮红,空瓶散落一地。
“公子,公子——”
小二跑过去,手搁在江潮额头处,只觉得滚烫,他冲楼下大喊一声,“掌柜的,客人晕倒了。”
谢寒玉坐在桌前,盯着那几个烧饼,突然一阵敲门声,“公子,公子,您会把脉吗?这旁边的客人晕倒了,找不到大夫啊,下着大雨,万一出了事我们也担待不起。”
小二死马当活马医,见谢寒玉一表人才,干脆把他给喊了出来。
谢寒玉推开门,就见小二一脸紧张,推着他就往旁边的屋子走,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谢寒玉微微皱眉,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子,银发散落在地,眼尾泛红,还挂着豆大的水珠。
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
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谢寒玉的心的跳得极快,他蹲下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男人无意识的呢喃道,“阿玉……我好疼。”
“公子,您会诊脉吗?我,”小二挠了挠头,“我也担不起这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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