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母,今封为才人的李氏。
自从听说要册立亲儿为太子以来,一直到这几天盛大热闹的典礼,让李氏的心如江涛海浪,翻滚不已。她分不清是高兴,或是悲哀?是激动,或是气愤?有子成皇储,骨肉难相亲;母子近在咫尺,却如隔重山。不容见面,不许说话,更不准相认,这究竟为什么?
李氏想起了九年前,当时摔倒在地昏死过去又醒转过来,发现刘氏站在眼前。她如受委屈的孩子碰到亲娘一样,哭着问着,又叫又喊。可是,任凭她如何哭闹,刘氏既不言也不语,反而沉着脸,瞪着眼,瞪得她浑身发毛。
“哭够了吗?”刘氏忽然发话。
“我。..... 我的孩子呢?”李氏胆怯地说。
“他是皇子,是皇家血脉,是大宋的龙种,怎么说是你的孩子?";
李氏乍听之下,不知如何回答。
”你自家也不拈量拈量,你的身分哪能当皇子的母亲?你本是我名下的侍女,一个普通的官人,让皇帝唯一的龙种,认你为母,皇家脸面何存?宫中谁会心悦诚服?天下人又是如何议论?皇子又何以为生?";
“那你说。..... ";
”从现在起,皇子不能随你,必须认我为母。“刘氏坚决地说。
”不,不!";
“这是皇帝的圣旨,谁也无权擅改!";
李氏傻了眼。
”丫头哪!“刘氏变得缓和了些,只是不改呼唤的习惯:”勿以为人家抢你的儿子,其实非我本意。你该知道,以前的几个皇子是如何夭折?你也要想想,我头上顶着多大的压力?弄不好,我的身家性命。......, 无奈君命难违哪。“
李氏听了,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任由泪水泪泪而下。
”你为皇家生下龙种,也算有功。所以,你将被封为崇阳县君。“
”不,我不要什么赐封,只求。..... ";
“勿再多说了,实话相告,你若真疼爱这块骨肉,就该默默忍受。只有这样,皇子才会平安无恙。”
“那。..... 什么时候,准我母子相认?";
”这要看时机,或者过几年,或等到皇子册封为太子之后。总而言之,待他根基牢固,万无一失之日,便是你们母子相认之时。不过。..... ";
“不过什么?";
”在这之前,你既不能公开与皇子见面,更不准向皇子泄漏他的身分秘密。否则,受害恐非你一人,还可能牵累皇子,你李氏将成千古罪人!";
刘氏把问题讲得这么严重,让李氏哑口无言了。就这样,活生生的亲骨肉,眼睁睁变成别人的儿子。
李氏先是怀疑,此乃刘氏借势欺人,瞒着皇上偷偷干的。可是,没隔几天,宋真宗亲自向她证实了此事。所不同的是,加了安慰之语,且劝她好好调养身体,望能为皇家再生几个皇子,届时一切都好办了。
自那以后,李氏的心情,也略为平静些。
使李氏转忧为喜的是,真宗又令她侍寝。而且苍天不负人,让她再次怀上了龙胎。龙颜既大悦,她也进封为才人。
这时,皇子一年一年长大,也未生出意外。李才人既放心,也无暇顾及他,而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腹中胎儿上。她拿准这次怀的是个男胎,因为随着胎儿一天天增长,本内的感觉与第一胎丝毫无差。何况不管是御医诊脉,或皇上命人占卜,都是众口一词,说这一胎又是皇子。更令她高兴的是,皇上不止一次地许诺,第二个皇子出世后,就留在生母身边,让骨肉永远厮守在一起。
于是,李氏充满新的期待。
谁知老天作祟,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李氏,生出的是个女婴,这个女婴命薄,来不及讨封号,就夭死在襁褓中。
无疑的,她更加思念皇子,她多想同亲儿相认啊!
可悲的是,亲儿快十岁了,连一般官人内监,轻易都能描绘出皇子的容貌,唯独她这个生身之母,弄不清儿子什么模样,甚至连圆或方都说不来。多年来,最多只能远远地偷看他的影子,仅此机会也十分难得。尽管如此,李氏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她以最大的耐性,遵照皇上及刘后的旨意,等待合适的时机。所以,当传来册立太子的消息时,她是何等地激动。她想,该让骨肉团圆了。
然而,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从黄菊花开盼到草木摇落,无声无息。她耐着性子等啊等,愁看漫天冻云,惊见三尺冰封;盼到寒冬尽,总道春已萌。谁知冻云不开,冰雪难融,既不见刘后到来,也难盼皇帝驾临。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刘后存心不良?
她实在耐不住,这一天,她急急出去,寻思面见皇上。
“娘娘留步。”两个宫女横在门口。
“什么事?";";敢问娘娘欲何往?“官女带着审问的语气问道。这是新近才换的侍女。这几年,李氏身边的侍女不断被更换。往往彼此刚混熟,才有话可谈,就莫名其妙地被遣走。更奇怪的,这一批批侍女,明里对她十分殷勤,暗中总是鬼鬼祟祟。李氏不禁生起了疑问:莫非她们暗奉秘命,充当刘后的耳目?联想层层,加上眼前的举止,她更相信自己的猜测,不由怒上心来。
看见李氏脸含怒色,宫女只好让出一条路。李氏不管后面有无人跟踪,走出寝官,直往内东门外奔去。她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要见到皇上。
”李才人,匆匆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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