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燕昭跟着徐嫣走着,步伐悠然,甚至有余心装出些醉酒模样。
装着装着,她真感觉酒劲泛了上来。
烈酒的热伴着花椒的辣,从上腹一点点蔓延开来。
倒挺舒服。
暖呼呼的,四肢百骸都在温热中舒展,但她莫名想攥个冰一些的东西在手里。
她抬手往侧后一抓,却什么都没抓到,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空空。
本该跟着她的少年不知去了哪里,小道上安安静静,只有几个侍从。
燕昭眉头微皱。
是趁她没注意跑了,还是……
但她本能觉得,他没那个胆子乱跑。刚才威胁要把他赶开时,他肩膀抖得那么厉害,羊羔似的。
那……
就是被张府的人扣下了。
她心中了然,已经把张为要打的算盘猜了个七八分,接着收回视线,看向在旁引路的徐嫣。后者显然心虚,对上她视线一下就逃开,头埋得更低了。
“徐嫣,你……”
燕昭刚想说她还有最后机会坦白,声音就停住了。
小道已经走到尽头,徐嫣微微倾身,抬手引向前方。
“殿下,到了。”
她声线平平,像个人偶,“里头一切都已安排好,有人伺候,还请殿下好好歇息。”
燕昭看了眼面前的厢房。
房门紧闭,里头点着烛灯,光影绰绰。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在心里冷笑,没急着上前,而是停在徐嫣面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确定,是吧?”
徐嫣一怔。
她眼圈还红着,片刻前的泪痕尚未干透。水汽遮掩之下,她眼神犹豫不明,缓缓启了启唇,最终还是低下头。
“殿下……请。”
燕昭轻笑了声,摇了摇头。
然后上前几步,一脚踹开厢房门。
厢房里布置精巧,一片温香暧昧。
一个年轻男子跪在门后,衣衫半敞,低垂着头,意味直白。
但她看都懒得看。
“滚。”
她大步入内,袍角一掀,在正座端方坐下,沉声开口:“叫张为来。”
-
冷风涌进厢房,瞬间吹散暖香热气。
鼻前清净了,燕昭才觉得烦躁消散了些,匀出心思揣摩起来。
虽然引她来的是徐嫣,但做下这事的只会是张为,见徐宏进送来的人得她青眼,就坐不住了,也琢磨起花招来。
看来她先前的两次挑拨,效果尚可。
张、徐两人在朝中纵横多年,根深蒂固,尤其是前者,哪怕现在没了实权,也不是说铲除就能铲除的。暗疮先从里头烂,她打算先引他二人离心内斗。
张为一身傲气,徐宏进满腹野心。她踩一捧一,不管是前辈打压后辈,还是后者拉下前者,对她来说,都有益无害。
在心里盘算好了,回神才发觉酒劲涌了上来,热得心躁。燕昭不自觉搓了搓手指,问厢房外的侍从:
“人呢?”
她想要攥着点冰凉的东西在掌心。
比如,那把玉扇骨似的手指。
门外守着的人都是她从公主府带来的,迅速应声,去亭中找人。
然而,片刻后侍从回来,却带了个让她意外的消息。
“回殿下……玉公子不在亭中。”
“不在?”燕昭忍不住皱眉,“他能去哪?派人去找。”
难道是她猜错了么,她心想,竟然敢一个人乱跑。
那副胆小怯懦的样子都是装的?
还没等来她想找的人,张为先到了。
大概是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他脸色十分难看,堆着尴尬笑意,敛手站在厢房门外。
想开口,但看见燕昭面色不虞,又收了回去。
晾着他在门外站了许久,燕昭才出声。
“张太傅这是何意?”
她抬手指了下厢房里暧昧的布置,“本宫看着,不像太傅的风格啊。”
“怎么,太傅不服老,学起年轻人那套了?”
话说得委婉,但对于一向清高的张为来说,几乎等于羞辱。
他一下子面红耳赤,但碍于心虚,又不敢强辩,眼睛一转,就找到了借口。
“殿下恕罪!这都是……都是内子动错了主意,想着体谅殿下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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