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
谢元提抬了下睫毛,唇瓣鲜润,冷淡的眸中泛着点点水色:“做什么。”
盛迟忌眉心紧蹙:“元元,你在发热。”
谢元提没有被他突然的接近吓到,只略略偏了下头,眼睫低阖了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盛迟忌的手腕上:“松手。”
盛迟忌身上的伤太多,衣袍不免散乱,外袍也没束,隐约可见精瘦的胸膛上缠着圈绑带,点点渗血。
瞧着都疼,他却没感觉似的,半俯着身,感受到蹭过掌心的肌肤冷玉般细腻又滚烫,旖旎的心思却荡然无存,语气焦灼:“风寒还没好全吗?”
离了外头那些人,不必端着谢家大公子的架势,谢元提的骨头都松懒下来。
何况这会儿脸上发烫,贴着他脸的手掌凉凉的,很舒适。
谢元提也就没拍开盛迟忌的手,眼眸半眯,鸦睫下垂,矜持地将脸贴过去一点点。
“别动。”
若即若离的冷香拂面,那么漂亮赛雪的人,瞧上去却有种柔软的脆弱感,虽然他其实一点也不脆弱。
盛迟忌不敢乱动,隔了会儿,见谢元提合上眼,眼睫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喉间紧涩干渴,浑身都绷了起来,小心翼翼问:“这样能舒服一点吗?”
“……”
深深的床幔之内,强迫他打开身体,在他控制不住喘.息发颤的时候,另一个更高大成熟的盛迟忌会靠过来,亲吻舔舐他汗湿的喉结,咬着他哑声询问:这样能舒服一点吗?
也不知道怎么下得了嘴的。
谢元提眼睫颤了颤,倏地偏过头,拍开他的手,声线冷下来:“坐好,不然把你送去靖国公府。”
顿了顿,语气加重:“不准再说这句话。”
盛迟忌无辜被扇,只好老实坐到对面去,听他嗓音哑,想了想,又贴心地倒了杯茶递过去:“元元,喝点水润润喉。”
上辈子盛迟忌按着谢元提灌药,他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面逐渐麻木习惯,很熟悉盛迟忌的伺候,也没觉得不妥,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就恹恹地闭上眼,示意自己不喝了。
冯灼言爱喝茶,用的茶叶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马车上条件到底差些,不方便时时换水换茶叶,这茶叶是早上出门时泡的,味道差异一般人喝不出来,但谢元提嘴挑,感觉陈了。
盛迟忌没他讲究,盯着茶盏看了半晌,偷偷瞄了眼闭眼养神的谢元提,把茶盏转到湿润的那面,贴着唇慢慢将茶水饮尽。
随即俊美的脸色脸色微沉,对冯灼言稍感不满。
准备的什么破茶叶。
劣质茶水,越喝越渴。
冯府的车夫尽职尽责、四平八稳地把两位贵客送回到颖国公府。
短短几个时辰,五皇子在生辰宴上闹的风波已经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冯灼言做事周到,先派人跑回来,通知了谢府的人,因此门口一群人都在等着。
云生海楼,并着两个堂弟堂妹,在府外伸长了脖子。
谢元提下马车前,被盛迟忌强行戴上了毛茸茸的挡风帽,下来见到门口站着的一排人,顿了顿,下意识试图把帽子掀下去,被盛迟忌挡住了。
好在大伙儿的关注点落到了盛迟忌身上,纷纷感到茫然:“大公子回来啦?这位是……?
关键时刻,还是海楼最靠谱,上前两步,行了一礼:“草民见过七皇子。大公子,七殿下,院中已备好了热茶,温好了药,辛苦一路,先回去歇下吧。”
云生睁大了眼,瞪了眼海楼:这是七皇子?你怎么不提前支会我?
海楼淡定回以目光:猜的。
今日七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宰了只猛兽的事已经传开,据说被兽血溅了个满身满脸,闻听此言,悚然发怵的人不少。
堂弟堂妹顿时跟看什么洪水猛兽般,畏惧地望着盛迟忌,不敢凑上来,眼巴巴瞅着比野兽还可怕的七殿下挤开其他人,和谢元提一同跨进了国公府的门槛。
刚进府门,谢阁老身边神出鬼没的老管家就出现了,俯身行礼:“老奴见过七殿下。老公爷听闻殿下光临,想请殿下过去一叙。”
今日发生了不少事,谢阁老虽称病赋闲在家,但不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何况这位腥风血雨的七殿下,还被孙子领回来了。
谢元提顿了下,没阻止,只不咸不淡提醒:“他受了伤。”
言下之意,带过去可以。
但别聊太久,免得把七殿下聊死了。
他还要用。
老管家还是头一次见着冷冷淡淡的大公子给谁说话,尤其对象还是位皇子,颇感惊异地看了眼盛迟忌,笑意加深:“七殿下,请。”
盛迟忌盯着谢元提不动。
谢元提眼神示意盛迟忌听话,盛迟忌才挪动脚步,跟着老管家离开。
走着走着,他才后知后觉想起,要去见的人,是抚养谢元提长大的祖父。
盛迟忌思忖了下,谨慎地束好腰带,把故意在谢元提面前敞了一路不讲男德的衣服掩好,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咬着发带,飞快用手指梳好凌乱的黑发,重新绑好。
老管家在前头领着路呢,再一回头,身后方才骨子里还透着股尖锐却散漫的气质,带着分野性的少年,已经在几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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