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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的动静引起了房中人的注意,门扉一开,里面的人便不管不顾的跑了出来。
陆乩野抬手一拦,她的身子便撞在他的手臂上,陆乩野手一弯顺势勾住她腰肢,将她半揽半抱住。
傅谨连同边上的下人一起悄然屏退,殷乐漪拼命推开陆乩野的手臂,“……陆欺!你将我关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殷乐漪原本满心期待能与母后亲族相见,可今日一早进魏国都城之时,她便被马车送来了这座院子里,在路上时她便已察觉不对,可一直有人在车上看守她,她既不能呼救,也不能跳车而逃。
后来这院子里的人为了阻止她出去又将她锁在了房中,她便更觉不妙。她思来想去,几乎可以断定是陆乩野让人将她带来了这里,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陆乩野任她挣扎,一条手臂便轻易将她带进房中坐到雕花木椅上。
殷乐漪一坐下,便感觉自己的气势都矮了一截,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陆乩野的身影下。
陆乩野居高临下道:“你若想走,我眼下便可放你出去。”
殷乐漪狐疑,“当真?”
陆乩野侧身往旁边一站,竟真的给殷乐漪让出一条路。
殷乐漪在陆乩野手上是很吃过几回亏的,吃一堑长一智,她白日里无论怎么闹院中的人都不肯放她离开,陆乩野真的会轻易放她走吗?
陆乩野对她挑了一下眉,似是被她这幅谨慎的模样取悦到,笑着催促她:“走啊,怎么不走了?”
他有恃无恐,就好像笃定殷乐漪不敢从他身边离去。
殷乐漪掩在袖中的手紧握,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提着迤逦裙摆小跑。
她正要一脚跨出门槛,便听陆乩野悠悠道:“出了院门一路往东,经西市到朱雀大街,再往前你便能看见魏国皇宫。”
殷乐漪脚下步子一顿,回首看向陆乩野背影,心中的疑团变得更大。
他会这般好心告诉她魏国皇宫的位置?
陆乩野转过身来望着她,双臂环肩笑道:“只要你一到皇宫,便会身首异处。”
“殷姮,需要我明日帮你收殓尸骸吗?”
他俊美的面上笑容极盛,就好像已经看见了殷乐漪身首异处的场景。
殷乐漪怕极了陆乩野这样的笑容,灿烂纯粹的令她心中瘆得慌。
她谨慎问:“……什么意思?”
陆乩野在她坐过的那把椅子上撩袍坐下,手搭在扶手上撑着侧脸,一派慵懒姿态。
“把你平日里在我面前用的小聪明都拿出来些,好好想一想,是否觉得自己真的能活着进魏国的都城。”
殷乐漪在晋国时,也偶有听闻过魏宣帝残暴的事迹,这样的皇帝在对待敌国的皇储时必定不会心慈手软。
来魏国的这一路上,她其实有想过自己无法活着到魏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殷乐漪也知晓。
但攀上陆乩野这棵大树让她过了一段不必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变得掉以轻心起来,侥幸地觉得自己一定能活着见到母后和亲族。
可陆乩野这番说辞,显然和她所想的背道而驰。
殷乐漪还不肯死心,轻声问:“陆少将军,你为何断定我一定会死?”
陆乩野笑带讽意,“因为我便是那个负责杀你之人。”
殷乐漪吓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忘记身后是门槛,她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幸而扶住门沿这才重新站起来。
陆乩野见她如此,笑中嘲意更甚。
“那你为何不杀我?”殷乐漪紧张地抿了抿唇,“还是说……你此刻就想杀我?”
陆乩野但笑不语,拿起一旁案桌上放置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殷乐漪却在看他身上有无任何兵刃,扫到他腰间时空无一物,她骤然想起陆乩野之前佩戴的那把匕首,她本想用来毁了自己脸,他却说他那匕首出鞘是为了杀人。
他要杀的人就是她!
想通了这一点,殷乐漪后怕的颈背生寒,见陆乩野慢条斯理地喝着那杯茶,对她似乎并无杀意。
“你是不是……并不打算杀我?”
陆乩野若要杀她,在他们共处一辆马车之时便可以动手,何必大费周章地将她关在这院子里。
“一开始的确想杀,毕竟皇命难违。”
陆乩野语调缓慢,听到人耳中极是慵懒,丝毫不让人觉得他会惧怕违抗皇命。
“……那为何又留我一命?”
“自然是因为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
殷乐漪懵懂,“什么债?”
陆乩野放下茶盏,从头到脚的将殷乐漪审视一番,“殷姮,你莫不是以为到了都城你便可以从我这里干干净净地抽身离去吧?”
殷乐漪的确一直便是这么想的,神情掩不住心中所想。
陆乩野见之,轻飘飘道:“痴心妄想。”
“没有我的庇护,在魏国都城里你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行军路上你欠我的自荐枕席,眼下便给我一点一滴的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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