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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从假山中出来,静静立在那里,看她身影彻底消失,方才收回视线。

  王植从那边月洞门外进来,走至假山下,“主子。”

  皇帝:“朕记得你上回说,那位张司籍不日就要参加尚宫考试?”

  王植一愣,说是。

  皇帝轻轻扫了下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口道:“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分心的好,免得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王植最是了解皇帝心思,此话一出,瞬间明白皇帝用意,恭敬道:“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叫人去办。”

  皇帝没吭声,抬脚跨过月洞门,往乾清宫去了-

  荷回回去后,将那春宫图妥帖放好,抱着玉小厮玩儿了好一会儿,一颗慌乱的心方才稍稍平复。

  这几日经历的事太多,她脑子到如今还是懵的。

  她怎么就同皇帝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了呢?

  原本,她只是答应同他好三个月,可却从未想过同他亲近,可是后来,他开始拥抱、抚摸她,她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习惯,用时不过十来日。

  再然后,他开始亲她,这回,她习惯的时日比上回用时更短,不过几日而已。

  太快了。

  快得她昨日帮他做那种事时,甚至都未曾反应过来。

  她对他已经如此不设防,放任这个男人一步步侵入自己的领地,无论是身体还是

  荷回懊悔地闭上眼。

  她不能再这般下去。

  像今日晌午在太后宫中那样的事,往后要多多避免,决不能再出现。

  他可以若无其事地享受同她的偷情,可她却决计不能。

  他是皇帝,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指责,可是她却不同,稍不注意,便可能万劫不复。

  往后要离他远点了。

  就算身体不能,心也要时刻同他保持距离,不能再照他说的那般放纵自己。

  一想到这些时日,她同皇帝的那些亲近,无论是趁太后他们出去,在慈宁宫亲吻,还是今日在桌下,那不足为外人道的调情,她都感到无比害怕。

  因为她发觉,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感到羞耻,反而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愉悦和兴奋。

  她在享受,甚至期盼着同皇帝的亲近。

  甚至是偷情。

  这叫她无比惶恐。

  她何时变成这样了?

  像个无耻的荡/妇似的。

  她此刻,身体里好似有两种情绪在互相拉扯,一面是自我,一面是理智,她站在中间,险些要被扯坏。

  方才在假山里,荷回身体里的激情与快意险些又占了上风,她毫不怀疑,若是当时他再坚持下,她肯定就迷迷糊糊答应他的话了。

  他是摄人心魄的鬼怪,自己一到他身边,就昏了头,再不是自己。

  必须要离他远点儿。

  这般想着,心慢慢静下来,用过膳,梳洗过后,终于上榻休息。

  然而当夜,她便做了个梦,梦见皇帝正静悄悄站在她床头,一件件褪自己的衣裳,然后将她的手放到他胸膛上,问:“可喜欢?”

  荷回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榻边空空荡荡,哪里有人影?

  荷回擦了擦自己额上的薄汗,坐起身来,捂着脸。

  太丢人了,昨日才说要离皇帝远些,结果这么快就做起同他的春梦来。

  想起梦中场景,荷回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梦中,就是它落到了皇帝袒露的胸膛上,轻轻在上头抚摸。

  那触感,好似真的似的。

  “姑娘醒了?”

  姚朱的声音瞬间叫她回过神来,心头一跳,瞬间将手收回,背到身后,即便里头什么都没有。

  “姑娘快些起来,今日尚膳监送了您喜欢的佛跳墙过来,您尝尝。”

  荷回点头,由着姚朱帮自己穿衣梳头。

  收拾妥当,又用过膳,去太后那里请安回来,等着张司籍过来上课。

  然而等了许久,仍旧不见张司籍的人影儿,又过半炷香,她手下的宫女才终于来报,说是张司籍今日身体不适,等明日再来。

  荷回点头,将屋里那盘没动的佛菠萝蜜给那小宫女吃。

  小宫女一边道谢一边提醒她:“沈姑娘,虽然张司籍不来,但那些东西您还是要看的,否则等将来考试,您不过关,太后那里,咱们都没法交差。”

  荷回倒茶的手一顿,“考试?”

  小宫女点头:“正是,张司籍从前忘了说,这回特意嘱咐奴婢告诉您。”

  荷回懵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种东西,要人教就算了,竟还要考试!

  怎么考,考什么?不能她同李元净圆房,她们在旁边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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