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救灾?
这两个词平时是放在一起使用的吗?
虽然灾情发生时确实会有某些个法外狂徒趁着天灾来临规则崩坏的空档发难引起区域性的动乱、叛乱没错。
但咱们这次的主要目标不是平宁王叛乱吗?
主次完全不一样,救的哪门子灾呢?
朱烈不理解,备倭新军的其他人更不理解。
他们不是镇国军校、书院出身,从加入这支队伍开始就是训练,目标就是准备未知的战争。
现在让他们去救灾?
专业完全不对口,他们没学过啊喂。
可惜,抗议无效。
人小王同志是上级特意下派执行此次任务的,手里拿的还是“如本王亲临”的镇国侯大印。
本来在镇国府内论身份地位就比在场最高职位的朱烈还要高一档,现在拿着这玩意更是没人能轻易挑战其的权威了。
无奈,抱着满心不解的备倭新军只得认真开始执行王守仁布置的任务。
“恩师,这是为何?”
朱烈和赵本学想半天还是无法理解这平叛和救灾为何能联系到一起,就算是要安抚、稳定战区百姓们的情绪,那也得先将战乱平了再说吧。
就像是杀牛吃肉一样,哪有牛都还没撂倒杀掉就趴在牛背上追着啃的?
先平乱再治民,这才是正确的顺序吧。
“那吾要是说,‘救灾’是为了更好的平乱呢?”王守仁道。
“不能吧。”
“万民固为国本,但在战争中他们比起专业的军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帮助不说没有也只能是聊胜于无。”
赵本学略显质疑开口,他早就从朱烈等人口中听说过王守仁的大名,知道其在镇国府的地位,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信服。
相反,作为一个能带出顶级弟子且自己就写过众多兵书的人,他对战争有着自己的理解。
越是内行越有天赋便越有自己的骄傲,赵本学对这种双方人数上本就有着巨大差距情况下还要分出大量人力物力去搞什么“救灾”的行为表示相当不认可。
就算备倭新军的战力比叛军强的多那也不能这么轻敌呀。
这是兵家大忌!
而且就算因此让百姓们更偏向他们来帮助他们又能如何呢?
秦亡之时从监狱中放出数以万计的囚犯帮忙守城,最终还是一败涂地,就连这明显比一般百姓更具有凶险的囚犯在真正的战场中都起不了大作用,何况是普通百姓呢?
在没有真的触及他们底线之前,想要让他们“触底反弹”是很困难的。
宁王手底下那帮子叛军虽然腌臜之事没少做,但到那将全体百姓逼到完全忍不了的地步还远着呢。
“虚舟兄是吗,久仰大名。”
看着开口公然表示质疑的赵本学,王守仁也不恼,反倒是拱手予对方尊重。
倒不是他故作客气,实际是王守仁还真对赵本学很是欣赏。
因为王守仁和朱厚照有一点很像,涉猎广泛,对各个领域有所作为的人士都有一颗结交探讨的心(例如:新婚夜抛下新娘子夜会老道士......)
所以对于这位前宋宗室,现隐士、军事人才,王守仁是真想和他坐论道一番的。
赵本学倒是没想到这位在镇国府地位相当高的王圣人居然会对他说这种话,原本表示质疑的表情一时间显得有些微妙。
“咋的,一脚踹人热脸上了?”
作为最讲人情世故的中国人,你要是直接踹到别人热情的脸上自己多少是会有些不自在的。
赵本学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但虽然如此,他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观点。
都尼玛是个人物,要是因为王守仁一句话他就因为尴尬摒弃了自己的观点那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这军事特级顾问还要不要干了?
“见过兄台,但兄台下的这令,吾还是持保留意见。”
赵本学拱手算是回应王守仁刚刚到话,但态度依旧。
“理解,虚舟兄本就是研究兵法、军事的,对吾这种人数不占优的情况还分散力量去干看似与战争不相干之事的行为不认可实属正常。”
“不过虚舟兄,且容吾卖一下关子,到时你自然会明白吾的用意。”
王守仁笑道。但却并未多做解释。
因为人性、这种东西,你靠一张嘴其实是很难跟别人讲明白的,尤其是王守仁还不知道赵本学有没有对人心最深层的接触和感悟,所以不妨就用结果说话吧。
他王守仁,也霸道一回专执己见一次。
“这......”
赵本学皱眉,这可是战争诶,搞这么儿戏吗,这家伙真是朱烈推崇的大宗师级人物吗,该不会是宁王那边找了一个很像的替身来搅局的吧。
还是说,这所谓的新学大宗师实际跟许多读书人一样有个通病:自信的嘴强王者,自信自以为自己是诸葛孔明那般人物谈笑间能使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