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郑煦旸取下背包,被李管家接过,“嗯,我上去等他。”
李管家有些迟疑,虽然郑煦旸在少爷那里很特殊没错,但是郑先生现在看着像是刚打了一架,狼狈还有点脏脏的。
大少爷毕竟有洁癖……
李管家欲言又止。
郑煦旸踏上楼梯,走了两步,转过身问道:“李管家,尹社长最近有带其他人回来吗?”
李管家有些愣神,郑煦旸不是第一个问这句话的人,毕竟大少爷之前带回来的人,多少都有攀上高门的想法,密切地关注自己是不是唯一的。
但郑煦旸和他们不一样的是,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坦荡,眼神冷静像是在问一道数学题,丝毫不像之前那些人的矫揉造作。
李管家如实回复,“没有。”
他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这很罕见呢。”
闻言,郑煦旸的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尽管这个动作拉动伤口,让他疼得微微挑眉。
他转过身继续往上走,“李管家,你放心吧,我不会坐在沙发上的。”
……
陈淮看过郑煦旸受伤的样子很多次了,但现在看到他脸上乌青的地方,还是会很生气。
一张漂亮的小脸,带着伤,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陈淮感觉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气概就要蓬勃而出了,他甚至没注意到郑煦旸握着他的手,语气不悦地问道:“谁打的?”
郑煦旸眨了下眼,泪水落下来,慌乱地别过脸去,“室友……”
陈淮冷言冷语,“你就这么没出息,随便一个人都打不过?”
郑煦旸,“他们三打一。”
陈淮,“……”
群殴啊,这么过分,看他不打电话给校长,狠狠地打小报告。
了解了前因后果,陈淮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两步靠在身后的沙发扶手上,脸上冷冰冰的,“别坐在地上了,去隔壁洗个澡。”
郑煦旸点头,他用左手撑着自己站起来,却意外地手一抖,差点又摔下去,最后是两只手扶着茶几,才站起来,步履缓慢地朝隔壁房间走去。
这一系列动作看得陈淮眼皮直跳,不会给郑煦旸打出什么毛病了吧。
他想了下,给李管家发了条短信:把林医生叫过来。
林医生是尹家的家庭医生,上次陈淮病毒感冒,就是他给挂上的盐水。
郑煦旸洗完回来,陈淮正窝在沙发上看财经周刊,当然,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陈淮一直在想该怎么解决郑煦旸这件事情,那个宿舍环境确实很恶劣,但是也确实不能让郑煦旸住在自己这里。
他还在一头乱麻地想着,身边用过来一阵温暖的水汽,沐浴露的方向也飘过来。
陈淮能感觉,郑煦旸现在距离自己很近。
果然,下一秒,郑煦旸就坐在了自己旁边,他坐姿端正,比起靠着的陈淮高上一截。
陈淮清楚地看见他眼睑在微微颤抖,一切好像都回到他们初见那段时间的样子。
陈淮心想,有这么害怕吗?
现在郑煦旸坐到他身边,坐得这么乖巧,脑袋上的头发毛茸茸耷拉着,很顺眼。
果然,他马上就要开口,继续恳求让他留下来吧。
可是郑煦旸只是将手心翻转过来,将握着的东西给他看,笑得像是眼睛圆滚滚的小猫。
他说:“尹社长,这是你的胸针,现在还给你。”
蓝宝石在他的手心泛着明晰的亮光。
陈淮想的各种说辞一下就忘记了,他的嘴角抿了一下,缓解喉间的干涩,将胸针取回放在了茶几上。
他取过胸针的时候,郑煦旸的视线便追随着那块胸针,闪过很轻的落寞。
就算郑煦旸没接着提,但是陈淮还记着他住宿的事情,“环境这么恶劣,为什么不回家住?”
郑煦旸,“想过,但是现在回去的话,母亲会担心。”
陈淮一想,也是。
徐诗允确实容易操心。
他还想问那干嘛不干脆出去租个房子,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何不食肉糜。
但是郑煦旸没钱,不意味着陈淮没钱,对他来说就是洒洒水的事情,好歹是金主一场的关系,简单帮个忙也是正常。
陈淮梳理了一下说辞,将手里的周刊扔到一边,站起身只留给郑煦旸一个背影,“我之前说过,不方便让你回来,现在也一样。”
在他身后,郑煦旸的眼神飞快变换,语气却与之前无异,“尹社长,为什么呢?”
“我还没有到需要和你解释原因的地步,”陈淮不留情面,“既然你担心徐伯母想太多,那在你伤好之前,我会让李管家给你租一套房子。”
陈淮觉得他这个处理方式已经很大方了,但是郑煦旸没有马上响应。
他现在装逼地背对着郑煦旸,又看不见郑煦旸的反应,有些许的忐忑,早知道就不背过身了。
很快,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身,脚步声在近处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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