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又收起,怎么也没能料准,蹭一个床位,竟蹭出天大的委屈。
他总是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又难听?
白照影心口的酸楚感,刺激得他越哭声音越大。但是萧烬安匆匆地走了,屋里再没有其他人。他的哭声在宽敞的南屋荡起余音, 喉咙都哭痛了,没有人理自己。
白照影睁着涩痛的眼,环视一圈,哭累了, 擦干了眼泪。
无事不必相见……他咀嚼着萧烬安的话。
无事不必相见,也挺好的。
最起码,他可以不用再被迫营业,也无须费尽心思揣摩萧烬安大魔王变换难料的情绪。
白照影坐在床沿待了会儿,穿好鞋。
南屋外头成美跟茸茸早早准备好了伺候白照影洗漱, 还有用早膳。
茸茸还小, 并不太知事, 只是看少爷低落, 拉拉白照影的衣袖说道:“少爷,你怎么了?”
而成美则是想得更多, 瞧见世子妃眼眶是红的, 世子爷出来时, 嘴唇底下还有伤痕,料定两人可能是有些闺房情事方面的龃龉。
问题应当不大,若是大事, 需注意什么,世子必会交代。
成美温柔地对世子妃安慰:“世子爷昨晚说,库房钥匙就先在您那里保管,世子妃,今天要去打理铺子吗?”
白照影木讷地点点头,仰起脸。侍女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
下午时分,成安骑着马,不停穿梭在上京城里的小巷子。
此时时节即将数伏,天很潮热,成安却不敢停驻买一盏西瓜酪,而是马不停蹄地,执行世子爷交给的两大任务。
此番又不知殿下是个什么意思。
任务一,他让自己偷偷去买套宅子。
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成安差点儿以为听错了,又差点儿惊恐地以为,殿下要养个外室。
可是殿下跟世子妃,那可是甜甜蜜蜜得不行。
殿下虽然面上不说,买花灯也紧着世子妃,吃食也惦记着世子妃,不许任何人欺负世子妃。成安也曾经观察过,世子唯独跟世子妃在一起时,他其实偶尔还笑一笑的。
——所以要养外室吗?
成安使劲挠着头皮,头皮嘎啦嘎啦地响。
对于这套宅子,世子有严格的要求:
首先,不能离宗亲贵胄们太近,也不得离基础设施太远。
所在要干净,要安静,有完整的产权,邻里和睦,邻居养些花草猫狗,擅长做饭更好。
还有,如果过户房契,这房写得不是世子的名字,户籍甚至不知道是世子哪里搞来的,根本不认识。世子越发神通广大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姐姐成美,更尤其不能告诉世子妃。
——这怎么看怎么是养外室的节奏啊!!!
房、房中不合了?
想要小宝宝了?
移情别恋了?
成安死也不明白。当然,死也不能问。
任务二就更可怕了,世子竟让他用个陌生的户籍,在多家票号开户,今后要往里存钱。
转移财产嘛?
给外室和外室的小宝宝留的?
您要是真有这打算,干啥昨天还让我姐把库房钥匙交给世子妃,拱手给世子妃掌家权?
成安顶着满头问号,碌碌奔忙在上京城宽敞的官道。继续看房时路过一家马球场,听见里头哇啦哇啦的喝彩声音,以及噼里啪啦如奔雷的马蹄动静。
太吵。成安勒紧缰绳,决定这附近的房不看了。
调转马头时,忽见得那马球场里,遥遥有个瘦条条的熟悉身影,站在观众席上跳跃呐喊,成安使劲瞪了瞪眼睛,有点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他……
但待他提缰打马,想再接近些许看个真切时,那观众席上又没有了这个人。
成安以为自己,大概是中暑眼花了吧。
***
下午白照影开库房,掏钱将绸缎庄给盘了回来。
江良一时诧异,伙计们也露出惊愕神色。但到底没能明着说出,他们曾经跟许侧妃合谋,往绸缎里放夹带构陷世子妃的事,世子妃财大气粗,还带着个面露精光的女打手,众人畏服。
绸缎铺子遂落在白照影手中。
有一句话,萧烬安并没有说错——开铺子会给他找很多事做。
自从他得了这个绸缎铺,手里突然有了大把的事情。
他要认识店里人员,学看账目,还要筹备给铺子翻新铺面,改进花色……诚如萧烬安所说,货物虽看起来琳琅满目,实际上能拿得出手的料子也就宝蓝天青,野葱成精那般。
白照影单只初步了解这个店,就从下午进行到傍晚。
夜幕四合时,甚至都是成美折返了趟世子院,从小厨房用食盒带来了晚饭,然后茸茸服侍着白照影在店里账房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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