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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因为王妃拒绝同房伤害白照影,但,会伤心。
是自己哪里不够好,没赢得王妃信任,还是当晚圆房时太糟糕了,让他的王妃失望透顶?
萧烬安拿不太准,眼睫微垂,显出几分黯然神态。
白照影这时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是自己太过冒失!
本来想让大魔王好受,却无意间举动过激,让大魔王受到了伤害。
白照影也沉默了。
低着头,他又往书桌那边挪。
顶着迷尘醉的药力拉拉大魔王的袖子,大魔王不动,他又向下,食指勾住大魔王的指端。
白照影哑着嗓子:“夫君。”
萧烬安收起目光。
白照影靠近又晃了晃:“那,那样也可以的。我……我……”
白照影说不下去了。
见他如此为难,萧烬安更以为,妻子把亲近当成负担。
他本身疯症痊愈以后,思维习惯性也总容易走上偏激。
而他的王妃,是他心里最敏感的一块。
萧烬安不由自主乱想,思绪的末端,是他怕被白照影嫌弃。
如果是这样,他不想勉强妻子,暗中长叹口气。
萧烬安想抽出被白照影勾住的手指。
白照影却直接扑过来,再也捱不住,稀里哗啦地扫下笔架镇纸,他捂着脸躺在桌子上面,到处落地声成片。
脸虽然捂着,脸皮已完全没有了。
白照影几乎是哭着要求:“帮帮我……夫君,快、快一点……”
小书房桌案纱灯滚落。
骨碌骨碌,灯笼没有烧着,宫灯采用了特殊的材质,屋内所有事物的影子,皆因为光源的挪动而微微偏移。
萧烬安压下去。
白照影整个人仰倒在若干张金钩银划的心经上,半截腰身悬在桌外。
这动作太吃力,白照影从腰到腿,全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他指端恰落在那句“色即是空”的色字,随着萧烬安一口衔住他唇片,白照影指节勾紧。
那色字头上的一把刀被抠破了。
洒金纸皱皱巴巴。
白照影狼狈地,被萧烬安确认着,他的王妃是否厌恶自己。
舌尖一点点抵进白照影齿关,每占据寸缕,就视为禁地,被他标记而不准任何人侵犯。
萧烬安检视着白照影口腔里所有角落,贪婪地索取,直到白照影晕眩到几乎忘记呼吸。
白照影顶着最后一丝神智道了声:“抱歉。”
萧烬安蹲下去。
白照影哭出来。
他啜泣着猛吞了几口混合眼泪的口水,宣纸不耐抓,便去抓桌沿。
他够不到桌沿,红着眼睛,把那宣纸团成球给扔了。
纸团砸中个博古架上的小摆件,把那摆件砸翻,又是阵零落如雨的坠落声,外头侍女纷纷询问:“王爷跟王妃怎么了?”
萧烬安不说话。
可又担心外人冲进来,毕竟书房不是卧室。书房没那么私密。
白照影只得仰头含泪道:“都出去——”泪水沿着脸侧蜿蜒而下。
门外陡然陷入死寂。
下人们各自见鬼似的跑远,脚步声几乎顷刻灭绝。
白照影如今不仅没了脸,而且没了脑子。
他平时机敏灵秀,现在脑海一团团浆糊。
他不知自己都在喊些什么,萧烬安又是舍身给自己解围,白照影糊里糊涂瘫倒。
因为感动不已和羞愧,白照影低吟,冒出一小声又很坚决的:“……我也要治好你!”
嗓音不大,但足以萧烬安听清楚。
萧烬安起身,先端起桌上冰茶啜了口。
放下茶盏,浮冰碰撞,萧烬安深邃的眸子犹如点漆。
他微眯起眼睛,哑声说:“什么治好我?”
白照影此时几乎摔下桌子,被捞住,汗津津地扁嘴,心知犯了个大错,他竟然因为激动失了言。
白照影打算挽回。
但萧烬安凝眸审视。
对于白照影的异常,他从来不敢大意。
他再问了一遍他的王妃:“你治什么,我有什么病?”
若是觉得他疯症未能康复,他的妻子有心里芥蒂,不肯亲近,这也情有可原,故而必须问个清楚。
萧烬安抚摸着白照影的额发,怕他心里藏事,道了声:“告诉我。”
白照影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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