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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接你吧。”宋知遇怕刘自秋喝醉了,没人顾得上送孟士安回家。

  “不用不用,你睡吧,刘老师的学生也来了,等会儿我们一起走。”

  宋知遇听见刘自秋的学生也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

  喝了酒睡觉格外沉一些,宋知遇一觉睡到天蒙蒙亮。

  手机震动的声音他没听见,最后是被舍友叫醒的。

  “老宋,老宋,醒醒,出事儿了。”舍友早上起来去实验室,半道上看见宋知遇的几个同门火急火燎地从实验室往外跑。

  一头雾水的他被其中一个人拉住,问他宋知遇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他了解完情况以后就匆忙跑了回来。

  宋知遇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见他脸都急红了,“怎么了?”

  “孟老师去世了。”

  宿舍里安静了好几秒。

  宋知遇慢吞吞地起身坐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哪个孟老师?”

  “孟士安。”舍友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是凌晨突发脑溢血,都没来得及到医院就没了。”——

  “我后来才知道,我和黄北星走了以后,老师又喝了不少酒。”宋知遇缓缓地弯下腰,用双手掩面,“刘自秋的学生送他回去的时候觉得他状态不太对,但他害怕担责任,硬着头皮把老师匆匆送回家后,就立刻离开了。”

  从孟士安回到家,被吵醒的札秋池发现他不对劲,再到救护车到达。

  这中间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当时坚持回去接他,是不是老师就不会离开。”

  他明明知道老师酒量不好,明明知道老师一生钻研学术,没有办法圆滑地拒绝别人的劝酒,明明知道老师为了那个挂靠名额再不愿意喝也会喝……

  “不是你的错。”姜郁眼眶红了,“没人能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是,我知道。”

  道理宋知遇都知道,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停止自责。

  “我那天喝了酒以后很困,老师让我不用去接,我就睡觉了。”

  如果他没喝酒,没睡着,他起码会打几个电话确定老师有没有平安到家,起码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

  那日早晨,宋知遇赶到的时候孟士安的遗容已经整理好了。

  黄北星跪在遗体旁哭得不成样子,札秋池抱着她给她擦眼泪。

  札秋池没有怪他们。

  她说人各有命。

  起码孟士安离世的时候是开心满意的,他会觉得自己为学生争取到了名额,两个他最喜欢的学生都可以继续跟着他读博了。

  “要是不想让你们老师走得不踏实,就别自苦。”札秋池握着他们俩的手如此说道。

  孟士安和札秋池没有子女,一众学生帮忙张罗葬礼的一切事宜。

  出殡那天,孟士安的骨灰是学生们轮流捧的。

  札秋池说在古代的传统里,骨灰盒要由长子或者长孙来抱,代表着家族的传承和延续。

  既然她和孟士安无子无女,那么就由学生们来捧。

  孟士安一定也希望他的学生们继续他的研究,将他一生的心血延续下去。

  ……

  后来,孟士安手下的研究生们被分去了学院的其他老师门下。

  宋知遇被挂在副校长名下,副校长专注行政工作之后就不做项目了,他让宋知遇去了另外一位年轻的小导那儿做课题。

  黄北星被刘自秋要过去了,让她做一些横向的课题,尽管她不太愿意,但也没有办法拒绝。

  原先孟士安的实验室被另外的一位姓齐的老师接手,原本以为课题会继续研究下去,但寒假过后,宋知遇他们回去以后发现实验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士安带着他们熬了几年做的所有实验模型都被搬走了,他们调试过无数次的仪器和设备被换了一批,数据库也被格式化了。

  “齐明德说这个课题进度太慢,没有继续的意义。”

  课题进度确实停滞了一年半,但在孟士安离世前他们刚找到了突破口,准备深入下去。

  几个博士师兄师姐正准备寒假后和新老师聊这个方向,谁知道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大家几年的努力就全都没了。

  “大家那段时间都很迷茫,努力了几年的东西一下子被清零了,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虽然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导师门下,但几乎所有人都还盼着能有机会将那个项目继续做下去。

  他们想把项目做出成果,想给天上的孟士安看。

  但没有机会了。

  “后来齐明德在顶刊发了一篇论文,模型和数据是从孟老师那个课题里扒下来的一个板块,他整合了一下就中了顶刊。”

  宋知遇还是在学校的宣传栏里看到的,宣传栏里只写了齐明德一个人的名字。

  回去后,他搜了文章来看,发现这篇论文的署名里没有孟士安,但署名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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