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昨日二人的大婚煊都皆知,今天纪淮舟便来这么一出,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见,怕会给镇北侯府惹来一身腥。他如今离了大哥,一人身在煊都,不可不防流言蜚语。
只是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还是第一次偷摸跟在人身后,哪知道眼睁睁见着了一溜男妓下饺子似的挨个进到屋里去,纪淮舟偏还选中了徐逸之。
霍少闻后悔了。
这一出算什么,简直是自讨没趣。
他冷冷瞥了眼徐逸之,后者自知闯了大祸,立刻缩成了一只鹌鹑。
霍少闻这才朝纪淮舟解释:“你想多了,我是来捉这小子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本不该过问,但还请二公子寻欢作乐之时,稍微仔细些侯府脸面,切莫被人捏了后颈。”
纪淮舟拨开狐毛大氅,偏着头露出后颈一点白净细腻的皮肉,若有所思地用温白指腹捻了一捻:“就像这样吗?”
霍少闻:“”
“我错了,向陛下赔不是。”霍少闻亲了亲纪淮舟发丝,温声道,“还饿吗?渴不渴?困不困?要歇息吗?我让薄天游给你熬点药。”
纪淮舟被他这一连串的问话逗笑了,他回身抱住霍少闻脖颈,轻声道:“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你陪陪我。”
霍少闻搂着纪淮舟躺下,哄小孩一样轻拍他的后背,柔声细语道:“陛下好好歇息,早日养好身子,方能手刃仇敌。”
纪淮舟累了许久,早已支撑不住,窝在霍少闻肩头沉沉睡去。
第 79 章 第 79 章
身边人呼吸渐渐平稳,霍少闻轻轻将纪淮舟靠在他肩上的头移至枕上,半撑起身细细瞧着纪淮舟。
纪淮舟眼下一片青黑,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一瞧便知是累坏了。男人的肩换成了木枕,他颦起眉,本能地循着热源去找霍少闻,表情惶惶不安,清润的嗓音里满是恐惧。
“霍少闻,你在哪儿……”
霍少闻连忙抱住纪淮舟,大掌盖在纪淮舟后背,一下下安抚着他:“我就在你身边。”
纪淮舟缓缓展开眉,在睡梦中搂住霍少闻脖子,呢喃低语:“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尾陶点点头,边弯腰蹲下往碳盆里添碳,边说:“谭书此人刚刚及冠,明面上虽为国子监太学生,私下却同礼部尚书府上来往甚密。主子,礼部尚书和那典当扳指的张兆一样,同归属于大皇子赵经纶一党。”
纪淮舟沉吟片刻,嗤笑一声:“如此说来,他霍云野还真是块儿香饽饽。”
如今的隆安帝赵延虽年事已高,可膝下并无太多子嗣,三皇子四皇子均是早夭,长到成年的儿子只有大皇子赵经纶与二皇子赵修齐两人。
惟剩一个五皇子赵慧英尚且年幼,此人是赵修齐的同母胞弟,可惜是个生来便心智不全的傻子。
听闻是因为其母生产时已逾三十,此胎难产,足足五六个时辰才生下来,赵慧英在娘胎里喘不上气,活活给憋傻了。其母亲更是可怜,经此一劫,直接撒手人寰。隆安帝自此再不愿见他,赵慧英便从出生起就养在亲兄长赵修齐身边,同他最是亲密。
自长子赵经纶立府入朝后,隆安帝屡次对其委以重任,却又似乎格外偏爱母妃命陨、温润如玉的二皇子赵修齐,哪怕赵修齐早已出宫建府,仍隔三差五召人回宫关怀慰念,连带着小傻子赵慧英一块儿跟着沾光。
大梁的新主,就将在这二位的角逐中产生。另一边,刑部尚书季肃一路从燕都,来到这偏僻的西北边镇,下车后,看见荒凉的街道、面色愁苦的百姓,一时间相顾无言。
先帝崩逝了,只留下宫中还未出生的遗腹子。
日前,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做了一个极为悠长的梦,梦中与现实相连,先帝年初去世,年中,遗腹子降世,请内阁三辅监国,新少出世后好生教养。
新少满十六岁,三辅还政,却发现对方无心朝政,如同先帝一般求仙问道,服用仙丹,大兴土木,民不聊生。
而后扶持长公主之女登基,可她性情偏执,行事暴戾,想要恢复太祖之法,却因病早亡。
最后,好不容易从宗室中找到血缘关系最近的纪淮舟殿下,当时殿下并不符合登基要求,满朝文武在王府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打动对方。
那时的陛下的居所附近,比燕都繁荣百倍,百姓安乐、官吏清正,与苟延残喘的盛朝形成强烈的反差。纪淮舟殿下登基后,确实想做出一番成绩,出新政、改税制、开海贸,但积重难返。最后戎狄兵临城下,陛下为国牺牲。
悠悠数载,如同南柯一梦。
醒来后,他不大想再培育宫中那个未出世的皇子,才有了今日的出行。
原本季肃想,将一场梦奉为圭臬,自己与那些迷信鬼神之说的百姓有何不同?但见到西北荒凉,殿下又不知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忍不住心酸——
纪淮舟殿下在偏僻之地蹉跎十年!本应是盛朝的中兴之少!
不多时,县官的府邸近在眼前,在例行的通报后,季肃整理了一番官服,确保一丝褶皱也无,这才领着同僚进入府中,准备先去见见抚养殿下的那名官员。
刚入大门,还未走几步,从侧方冲出的少年猛然撞到季肃怀中,还好他勤习武艺,下盘够稳,才没有被带翻。
他低头一看,那少年相貌极好,细看竟有一丝熟悉之处,还未多问,便听少年说:“抱歉抱歉,我有急事,改天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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