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纪淮舟幽幽地看他一眼,猛地上手把人的饼子抢过来:“你害苦我了!”
肖晓:“???”
他不好说自己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只唉声叹气,凄凉道:“完蛋了,我得——”
失恋二字还未说出口,便听车厢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一看声音源头,车厢上竟被扎上一根铁质箭头。
箭头锋锐,隐隐泛着蓝光,似乎淬了毒。
纪淮舟和肖晓对视一眼,顿时察觉到不妙。
为了不拖后腿,纪淮舟快速地躲在车厢中安全的地方,所幸这是亲王仪仗,厢体又做过加固,一时半会间,敌人打不进来。
肖晓则是抽出隐藏在暗格的刀,警惕地盯着车厢门。
外面很静,听不见厮杀声,只能听到时不时的兵器碰撞。
除了最开始的那柄箭,便再也没有武器袭来。
过了片刻,有人轻轻敲了敲车厢门,声音颤抖:“殿下,可曾吓着?”
声音很熟悉,但不是亲卫队的队长,而是季肃。
肖晓下意识地去看纪淮舟。
他为官做事素来谨慎,今夜来赴这局本就并非本意,如今撞破此等私密之事,更是恨不能立刻就走。
幸好席上众人虽并不做此想,却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
张兆最快回过神来,接了纪淮舟的话头。
他朗声应着:“说得好!这位小兄弟着实性情中人,此番话糙理不糙,在座诸位,谁又甘心手中金樽空对月呢。”
纪昌却不急,这年过半百的老臣捋着半花白的胡子,将来路不明的青年人上下打量一番,对方的帷帽虽将面部半遮半掩,可依旧能依稀看出是个标致人物。
纪昌面色沉沉,冷哼一声道:“既然诚心入席,又为何遮遮掩掩?”
“并非在下有意遮掩,”纪淮舟撩起半边帷帽,将右侧颧骨斜切至眼下的赖疤露出来,“只是相貌丑陋,恐冲撞各位贵人,失了雅兴。”
纪昌眯缝着眼,半晌才露出个笑来,举起酒盏遥敬纪淮舟,余下众人也不好拂了面子,连忙一同祝了酒。
鸿宝拍拍手,方才那噤若寒蝉的舞姬乐女们便都动作起来。
他在轻歌曼舞里举着杯起身,恭谦道:“这一杯,合该敬霍将军。”
霍少闻要起身,纪淮舟的手却不松开。
他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劲挣脱,担心被瞧出异样来,只好冷脸端坐着受了这杯酒。
鸿宝敬完酒等了片刻,待大家都吃了些菜,才看向霍少闻笑盈盈道:“方才那茶汤着实扫兴,将军勿怪。我听闻昨日霍将军同新夫郎一起进宫面圣,分明很是情投意合。”
霍少闻淡淡嗯了一声,说:“公公消息倒很灵通。”
“霍将军说笑,”鸿宝谦声道,“做奴才的不就得替主子分忧,牵挂着各位爷么。”
少年将军垂着目,看不出喜怒。
纪淮舟夹起一筷子肉吃进嘴里,朝霍少闻小声戏谑道:“小将军,被牵挂的滋味如何?”
霍少闻不答纪淮舟的话,那头张兆倒替他接了鸿宝的话。
张兆饮罢一杯酒,喟叹一声,说:“公公有心了,只是据我所知,抚南侯的这位兄长,在宁州名声并不好。”
“听闻他喜怒无常,为人也无甚建树,远比不上端持稳重的抚南侯。”
鸿宝轻哼一声,答话道:“张大人这样说,可是对这桩婚事有所不满?”
张兆瞥了霍少闻一眼,方才看向鸿宝,调侃道:“公公此言差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霍将军为人光明磊落,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计较口舌之快。”
鸿宝笑道莽撞,自罚了一杯。
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纪淮舟倒没料到这太监也同张兆在一条船上,想来是觉得隆安帝已近垂暮,急着另觅新主。
席上这些人看似个个插科打诨,实则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委实太过虚情假意。
纪淮舟隔着帷幕冷眼看戏,他想入局,就得先亲自来搅一搅这浑水。
这场席装着一屋子莺莺燕燕,无一不是粉面钗头、含羞带笑。张兆这厮甫一喝酒便淫心大发,醉眼朦胧中眼瞅见个朝他笑得勾人的舞姬,连忙起身环住了弱柳腰。
余下之人连忙顺势朝前跨了一步,微微埋首等着剩下几位爷。
纪淮舟轻笑一声,朝霍少闻低声道:“小将军不去挑一个吗?”
霍少闻冷眼看着他,不作言语。
三人躺在床上,林序睡在最里侧,纪淮舟轻轻拍着林序的背,温声哄他入睡。小孩今日哭了许久,又陪他们赶了半日路,早就累坏了,很快便沉入睡梦。
纪淮舟回身搂住霍少闻,亲了亲他的嘴角:“明日我便寻人带他睡,先将就一晚。”
霍少闻含住纪淮舟欲离开的唇瓣,厮磨片刻,深深吻了进去。纪淮舟迎上前,探舌与他勾缠。
缠吻许久,两人才分开。
纪淮舟靠在霍少闻肩头,道:“明日还要赶路,早些睡吧。”
不多时,纪淮舟的呼吸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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