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行之阴郁的眸色一黯,没有再继续打扰。
沉默半晌,点了个表情包发过去:
[行之]:【[垂头丧气].jpg】
[行之]:【[金毛垂着尾巴耳朵,蹲在门口,等主人回家].jpg】
沈离瞥了眼那表情包,面无表情地继续与赵荣道:“不见得是个人恩怨,极大可能是受人指使。”
赵荣愣了下:“可您不是说,他是因为……您父亲的案子被关了16年,放出来找不到工作,觉得自己一辈子被毁了才……”
沈离道:“一个被改造了16年靠减刑释放的人,像他这说辞,必然是被人教唆培养的。”
“可是谁会教唆培养他这个啊?”赵荣啧了一声,脸色更难看,想起什么来一般,“师父,钱哥从什么时候专门查这件事儿来着?”
沈离:“三年前。”
“操,那这时间线有点对上啊!”
沈离沉吟片刻,眉心不展道:“可以让小丁他们先往疆南的方向去审,再往石会长的方向去找线索。”
赵荣从恍然到大悟:“您的意思是说!是他们从钱行之开始查案的时候,就养了这么个人给他们做事?为的就是报复你们?……也不对啊,他应该报复的是钱行之啊,怎么找了个针对你的人啊?”
沈离摇摇头,模糊道:“也不一定,先审,估计能有突破点。”
“好!我听师父的!”赵荣像以前领命一样应下,就见沈离的手机屏幕亮了,显示一条新消息。
[行之]二字赫然显示。
沈离也不避讳,解锁打开,看了眼钱行之那边新发来的表情包:
[行之]:【[小乖狗独守空闺,望~眼~欲~穿~].jpg】
沈离的长眼睫抖了下,这才想起半年前新贴的不是防窥膜,把手机往下一扣,又铁面无情地熄了屏。
赵荣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顺便想起刚刚看见的,沈离在昏迷清创时那被咬了满胸膛的痕迹,不敢问也不敢说,只道:
“额,师父……那你现在咋整?”
沈离有点奇怪:“什么咋整?”
“你一会儿回去吗?”
“回啊。”
“我靠,下午继续录节目啊?!”赵荣震惊。
“没事,肩膀擦破点皮,我不站起来走动就是了。”
“那也不行啊!你要静养啊?!”赵荣怒目,有点生气了,“您再这样,我得叛变革命!告诉师公了!”
“你敢。”沈离挑眉看了他一眼,冷凶:“告诉他也没用,我都离婚了。”
赵荣:……
赵荣想说师父你带着那一胸膛被前夫啃出来的吻痕,真的很没说服力。
但沈离面皮薄,又是师父,赵荣毕竟要给师父留着面子。
就听沈离又道:“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批捕前,这节目不能再生事,钱行之是个很冲动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今天这事……”
赵荣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点了头,心里却有些堵。
临走时,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沈离:
“这天道真有轮回吗?如果真有,为什么总是好人受伤,坏人得道?”
沈离:。
沈离沉吟半晌,以唯物主义无神论者的目光投向爱徒:“你知道我从不信神。”
赵荣挠挠头,拍着大腿瘪了瘪嘴:“好好好,是我不该问。”
就见沈离平静的视线,稍有几分不常见的空远。
赵荣也知道他师父是个怎样固执的人,也没跟沈离再多讨论,待沈离输血完毕后,亲自给沈离叫了车,定了目的地,给沈离送回节目组白日任务的集合地。
沈离却于回去的车上,想了一路:
他不信神明,但对着生日蜡烛许了十几年的愿望:孙俊辉要是能判死刑立即执行就好了——好像又真的要实现了。
与此同时。
痛定思痛的赵荣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给钱行之发了条微信过去。
[赵荣]:【我师父的腿好像有点痛,你看着点他,别让他干什么重活】
话已至此,全看钱行之的悟性了-
钱行之收到这么条消息,火冒三丈。
淀粉肠都不香了。
严密地分析了沈离为什么买三根这么奇怪的数字之后,钱行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可能最开始,这三根不是给他一个人吃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连东西都吃不了了。
是什么紧急事项?
钱行之的面色愈发黑,于是午餐时间,当节目组所有人都在仓房附近的餐厅吃饭,唯有零星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准备摄像机位,气饱了的钱行之守在门口,目视着仓库前唯一的那条车行道,像一个心情很不好、要拦截每一个外卖员的刻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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