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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一直到晚上11点,手机没收到任何信息和电话。她才觉得是自己把自己看重了。申港的小角落即将沉睡,纽约的大道正迎来曙光。林也不会为了她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跨越12个小时的时差。他没那么闲。她觉得如释重负,又莫名怅然若失。

  6月是常规训练期。运动员里一半是中学生,市队鼓励队员在提高训练成绩的同时也不能落下文化成绩。考虑到学生有期末考,所以虽然夏季集训的初始名单已经下来,但正式训练要7月放暑假才开始。常规训练期每周都是3到4休。宋鹿原本就在寝室度周末,经历过这件糟心事后,她连着3天都龟缩在寝室,一天中只吃午饭那一顿。

  周日的晚上是寝室最热闹的时候。为了迎接下一个训练日六点的早操,队员们会选择睡在寝室。这个时候人最齐,因为刚刚度过一个周末,气氛往往很活泼、生动。

  宋鹿抱脸盆去刷牙的时候就察觉队友们看她的目光更不一样了。她们看她就像在她皮肤上放跳蚤,**龟脑的她恨不得把头手脚都缩到壳子里才能止住这份瘙痒。整整三天她都很识趣,不和她们任何一个说话。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吓破了胆子从而想多了。

  宋鹿走到走廊尽头转弯,和小师妹张琼正面撞上。张琼抱着脸盆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见到宋鹿一怔也不怔,直接仰头说:“小宋姐,听说了吗?明天压力比赛是我和

  你比。你小心哦。我最近枪感很好。”

  旁边的女队员掐张琼一把腰,把她掐弯下去许多,“好了,别炫了。你理她做什么?楼上没打起来,楼下已经打起来了。是真打。教练气死了,说栽进去一个男助教不止,又要栽进去一个男队员。”两人说着又是一阵窃笑。

  张琼眨巴眼睛,往前走一步,故意和宋鹿在很近的距离对视,咄咄逼人:“小宋姐,你管管小包师哥。他在男寝口没遮拦,把你的事都捅出去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被你亲生爸爸性、侵过。”

  宋鹿脑袋“轰”一声,先听到“性侵”两个字,然后才是“小包”两个字。她眼泪珠子差点滚下腮,牙也不刷了,抱着脸盆就往自己的寝室冲。身后一众哄笑,夹杂几声年长女队员的呵斥:“这种事你们也可以开玩笑吗?滚回去睡觉!”

  宋鹿躲在被子里,没有声音地哭了一会儿,眼泪从体表排出后,脑子和身子才渐渐冷下来,重新掌握了思考的能力。不会是小包师弟说出去的。他也不可能率先知道这件事。

  更像是,从周老师、张琼这条口子泄出去的。是她们故意在挑拨。小包师弟可能在寝室听到了这件事,没忍住脾气和乱传闲话的男队员打了一架。所以演变成更多人,不,所有人知道这件事。

  宋鹿收住哭声,把蒙过头的被子揭下来,用纸巾擦被眼泪打湿的被单。她竭力把脑子里的恐惧和担忧去排空,只把眼前这一切当成是压力测试的一部分。只要熬过去了,就是一次新生。

  周一下午的压力测试正式开始。

  宋鹿抽到最边上的K靶位。她先测试枪支,发第一枪,就知道枪没有调试好,上周摔坏的地方枪库老师没修。她不得不根据瞄准器朝左的偏差,微调自己的射击范围。她连发四枪,感觉自己已经找准和瞄准器磨合完成的角度,但打出来的环数还是不高。

  问题出在铅弹!

  气、步、枪比赛用弹叫蜂腰粒弹,也称空竹弹。它的重心在前部的弹头,后部的弹裙虽看起来体积大但却是空心,受压时会胀大并封闭枪膛。弹裙的阻力系数要足够才会产生效应来稳定前方弹头的指向。她领的这50颗铅弹显然是残次品。射出去的子弹无法保持弹道的一致性,太容易偏了。

  名为压力测试,宋鹿就真真实实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正当她以为压力已经到顶端时,一个女教练员走到她身后,手指插进她的射击夹克,拉出一个口子,将一件冰冰凉的东西塞进宋鹿的衬衣里。

  女教练柔声细语说:“是蛇,没毒,但会咬人。主教练听说你曾经想去韩国训练。韩国历来的变态训练法子,用蛇磨炼运动员的抗干扰能力。加油。熬过去。”

  正式比赛开始。

  宋鹿据枪,30秒之内必须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发枪,那种压倒一切的寂静伴随着心跳声。几米开外小师妹已经轻盈地扣动了扳机,并传来将枪支前端架在海绵垫上的声音。她觉得格外泄气。

  冰冷的蛇在皮衣和她滚烫的身体之间扭动,特别活跃、特别有劲,带着黏液的鳞片擦着她的皮肤,游走到哪里哪里就冰凉彻骨。那恶心的东西钻到她袖子里,尖牙刺进她手臂的肉。它以牙齿挂在她的肉上。

  “噗”一声,宋鹿扣动扳机……

  “哒”一声,高跟鞋轻叩瓷砖。

  蛇形的臂环爬在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骨肉匀停的手臂上,一圈圈浅浅勒出雪白的手臂肉团,两只油绿的眼睛是两颗绿宝石,在杯盏和水晶灯闪烁的餐厅里幽幽闪着撩人的光芒。她抬起那只爬珠宝蛇的手臂,手指拨弄几下,朝不远处坐着的林也示意了一下。

  Sherry米扭着细软腰肢走过几张桌子,引来每一张桌子边异国客人们的追视。一位来自东方的尤物!侍应生替她拉开林也身旁的椅子,她坐下,手背托起尖尖的下巴,双眸如珠如宝地璀璀盯着林也。

  侍应生戴手套拿起一瓶红酒,转瓶子展示给Sherry米看。女明星看也不看酒瓶子,就盯住林也英俊的脸看,“今天什么特别日子?你不是酒鬼投生吗?难得有一次你等我来才开酒。”

  林也示意侍应生开酒,很随便地说:“有事求你。”

  侍应生把开酒器扎进软木塞,“啵”一声,开了酒,手托在瓶子底端和瓶颈垂下来,轻声喊了一声:“Lady。”

  Sherry米用纤细葱白的手指封住酒杯,笑吟吟盯着林也,“你忘了,我现在不能喝酒。还有,别说这个‘求’字。我听到都害怕了。十天前求一次,我扔下孩子替你去做说客。结果你把人逼得从一百多楼跳下去,人都烂得没形了。我和你绑在一块儿都成雌雄大盗了。别再求我。再多钱我也不把脑子塞了做伤天害理的事,得替孩子积福。”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意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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