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哭得嗓子都哑了,印芸竹就揪心得难受。
上次从平城回来,她深夜回家感觉遭人尾随,之前还以为是错觉,如今只能怪自己太不谨慎。估计从那时开始,黄双已经盯上了她和印璇。
耳边是贝嘉丽的抱怨和诅咒,印芸竹没吭声,只觉肩膀一沉。单松月不堪熬夜,眼角的泪还未干涸,沉沉睡下。
她示意工作人员拿块毛毯,上半身僵住发麻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谁啊?”坐在对面的贝嘉丽一震,直勾勾盯着她的手机。
“银行。”印芸竹扶住单松月朝旁边倒,自己则走到大门外接听电话。
她的谎言一如既往拙劣,没有哪个银行会选择在半夜给客户回电。
台阶映出的夜色与灯光交融,颀长的影子被折叠推在地上。晚风很凉,吹散无月深空下的浮云。
望着屏幕显示的“江梦合”三个字,印芸竹犹豫好久,才选择接听。
“芸芸。”江梦合轻声唤她。
她声音憔悴,情绪揉碎了涌上心间,激得印芸竹怒火直往上窜。选择这个点过来,应当是从哪儿得知风声,印璇被黄双绑架的事。
平时再温良的性子,都难以容忍触及底线的行为,尤其印璇是她最疼爱的妹妹。
她攥紧左手,几乎从牙缝挤出这句话:“你还知道打过来?”
“江梦合,你怎么还敢打过来!”她双眼通红,一字一顿道,“你知道因为你,印璇现在遭受什么苦吗?”
那头哑口无言,许久,女人艰难回应:“我知道。”
“你知道!”印芸竹抬高音量,嗓音变了调,“那你怎么有脸站在我面前,以这样的勇气打这通电话!”
“对不起。”再多的解释和辩驳,也无法平息她的怒火。江梦合深知这一点,甘愿承受一切。
“有什么怨气,发泄在我身上吧,憋在心里多难受。”
“都怪你!我都划清界限了还要怎样?”印芸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非要害得我家破人亡才开心吗?”
“对不起,我也很难受,”江梦合的言语裹挟微不可察的鼻音,“我会想办法让小璇平安回来,到时候你要怎样,我都听你的——”
印芸竹早已掐断电话,她无力跌坐在台阶上,将脸埋进膝盖。深知对方和这件事无关,可自己既不是圣人,没法断情绝义将所有情绪理得清楚。
江梦合闯入她的世界,犹如一场急骤的暴雨,搅乱平和无波的深潭。
如果没有她……
印芸竹闭上双眼,袖口染上洇湿,直到风吹得眼眶酸涩,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室内。
警方介入调查,事情似乎又有转机。他们查明沿路的摄像头,黄双虽然吃过十年的牢狱饭,并不代表反侦察意识足够强,很快被找到关住印璇的据点。
果真和印芸竹猜想的一样,在波阳区沿岸的南东村。自前几年工厂倒闭荒废后,那里本被人盘下开发,又因资金不足暂停施工,经受日晒雨淋,从外表看像坍圮的废墟。
剥落的墙皮露出深红的砖块,还未被摧残的白墙落下细长的黑色雨迹,阴森可怖。周围的野草疯长着,擦过小腿至膝盖,产生难以言说的刺挠感。
经历两天两夜的惴惴不安,印芸竹在中午十二点接到通知,前往指定地点交易。而警方早就在附近埋下天罗地网,只等印璇脱困后逮捕黄双。
开车停在路边,印芸竹从后备箱先拿拖出两个行李箱。
五百万现金,数量十分庞大。她费尽心思搬到楼下,把东西贴墙放好,孤身一人走上台阶。
头顶是纵横交错的横梁,蜘蛛网挂在上面,随风飘摇。她每走一步,便警惕地打量周围。碎石簌簌落下,等直上二楼视野开阔时,她见到了男人的身影。
黄双正盘腿坐在角落,面前摆放一碟花生米和两瓶白酒。印璇惊慌失措地缩在旁边,嘴里被塞上揉皱的白布,圆眼乱瞟。
定格在熟悉的脸上,她呜呜乱叫,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蛄蛹着想要爬向印芸竹。
“来了啊。”听到动静的黄双拍拍手,起身把小孩踹回去。
印璇眼泪又止不住落下,看得印芸竹心疼,她狠声:“你别这样!”
“少废话,钱带来了没?”男人晃晃悠悠,踢翻脚旁的空酒瓶。
稀稀拉拉散落一地,刺得人耳膜阵痛。
“二百五十万在楼下,把人放了,另外二百五十万在车上。”印芸竹企图和他讨价还价,目光紧锁角落小声抽噎的印璇。
闻言,黄双轻嗤:“你当我傻呢!把人放了还能看到钱吗?”
“不信你自己下去看!”眼见对方靠近,印芸竹赶忙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两人对峙,紧张气氛一触即发,见她不肯让步,男人面目狰狞:“带我下去!”
说完不顾印璇挣。扎,拎起她的脖颈拖到身边,看得印芸竹心脏紧拧成一团。
她深吸一口气:“好,你跟我来。”
印芸竹侧身,并未将脆弱的后背完全。露给对方,示意男人先行。谅她使不出手段,黄双环住印璇快速下楼。
野草遍布,长得快有半人高,非常容易落为藏身之地。警方派出的人正蹲伏在附近,假如歹徒露出丝毫破绽,他们立马就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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