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那点隔阂随着相处渐渐被磨平了。

  印璇没有错,不该把那些阴暗施加到她身上。

  理智回笼,印芸竹环住屈起的膝盖,感慨道:“当时你出生,我也看你不顺眼。”

  “这些话姐姐你讲了一万遍,我耳朵要起茧子啦!”印璇揉了揉耳垂。

  “可是最后,还不是被我的可爱折服?”她厚着脸皮自夸。

  印芸竹笑:“是,小璇璇最可爱。”

  她默默看印璇吃糖,汗津津的后背被冷风吹得舒爽,心头的燥郁随之蒸发。见把小孩哄好,她想起江梦合还在客厅,怕她和单女士合不来尴尬,准备起身去看。

  袖口被攥住,印璇嚼碎嘴里的糖,支支吾吾道:“姐姐,你很喜欢小孩子嘛?”

  “我倒是无所谓,但江江姐姐喜欢,”印芸竹耐下性子,“她没有亲人了。”

  母亲病逝,父亲在牢狱,唯一的爱人便是自己。在江梦合提出想要领养孩子时,她就把未来的路考虑好了。

  既然她喜欢,去福。利院看个最合眼缘的,到时候改姓随江,也能让那孩子的羁绊和江梦合更深些。

  江梦合有过阴暗不堪的过往,印芸竹希望她能振作,同样想让她明白,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治愈人心的亲情与友情。

  可惜郑欣悦因家庭和她疏远,剩下的朋友投身工作抽不开身。

  衣袖又被扯了扯,印璇嘟嘴咕哝:“那——好吧。”

  这句话往往伴随着妥协,印芸竹上身前倾,认真聆听她接下来的话。

  小姑娘跪坐在床上,手掌抵在嘴边,像要诉说一个秘密。

  “我要小妹妹。”

  “当然啦,”印芸竹心被戳出柔软的凹陷,“和你一样可爱的妹妹。”

  “这还差不多。”印璇的脸上重又浮现灿烂的笑容。

  离开卧室,印芸竹阖上房门,听到厨房传来瓷器碰撞的尖锐,哗啦啦的水声伴随听不清的低语。

  走近去看,女人颀长的背影映在推拉门上,棱格将等比例身材衬托得完美。与单松月忙碌不同,江梦合哪怕做家务,也一派闲适优雅。

  “小江你去客厅吧,这里有我就行,”单松月的语气不像先前生硬,“你就不是下厨房的料,可惜这手了。”

  天成小区位于泉城老区,若非临近学校,近两年房价根本不可能炒得这么高。可惜水管和楼道老化,平时维护费不少功夫,更不要说安装笨重的洗碗机。

  单松月对新兴家电接受一般,加上买来的碗碟花纹容易掉,久而久之打消机器代替人工的年头了。

  江梦合挽起袖口,露出半截皓白的手腕,闻言还想解释几句,印芸竹推门而入。

  “厨房油烟大,你痊愈没多久,少往这里跑。”

  “对对对,快去歇息吧。”这句话显然勾起单松月的回忆,她挥斥小鸡似的将两人赶出厨房。

  客厅悬挂的彩电循环播放欢快的动画片,松软的沙发是躺过的痕迹,印芸竹细心理平褶皱,拉着江梦合坐下。

  “我带你回家,可不是做家务的。”

  她不赞同撇嘴,捧住女人的双手。润湿的指腹沾上水珠的凉意,沁入掌心的还有洗洁精的柠檬香气。演艺圈那么矜贵的人,如今居然为了得到认同做到如此地步。

  印芸竹垂头,将江梦合的手放到嘴边哈气,又快速搓动。

  “我怕单姨以为我虐待你。”

  “那也是应该的,我平时宅在家里闲着没事,做点家务怎么了?”印芸竹压低音量,“再说了,平时你虐待我还少嘛?”

  “我们背后空无一人,你的背后可是千军万马!”她戳了戳江梦合的锁骨,力道不大,却仍然让对方朝靠背仰去。

  就对方微博粉丝的体量,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自己的。

  “哦——”听到这话,江梦合拖长尾调,促狭道,“所以印小作家迫于我的身份,才选择妥协的?”

  “乱讲!”

  印芸竹气恼,面皮子薄得情绪变化全写在脸上。像是刻意报复对方,按住女人食指的指甲不让走。两人没刻意避嫌,亲昵自然被出来抹桌子的单女士看到。

  她深深朝这边看来,意外地一言不发。甚至在印芸竹提出道别时,也不为所动,就像平常带特产唠家常,直到目送两人离开视线。

  空旷的楼梯间被眼花缭乱的小广告占领,窗外石杆上的电线团成乱麻,依稀看到鸟雀在上面筑的巢。印芸竹脚步拖延,有意等身后的人。

  “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她怀疑打量江梦合。

  女人歪头故作无辜:“解释什么?我很听话的。”

  如果不了解她的人,很容易被这张脸欺骗,所幸印芸竹整日整夜对着,如今基本上免疫。

  “不是这个,你和我妈怎么回事?”

  两人来到楼下的停车区域,暴烈的日光穿透玻璃,将皮质座位晒得滚烫。印芸竹坐上副驾驶,顺手打开车内空调与音乐。

  敏锐如她能感觉得出来,单松月对江梦合的态度没有先前排斥。前者是拧巴古板的性子,观念跟不上新潮很正常,然而转变这么迅速,印芸竹可不认为是自己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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