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也不行了?明日要不要再去敌军军营那儿看看?”
段云枫:“…………”
萧珩提起正事,“你方才出去的时候可有看见刘峻?召他这么久都不见踪影,朕当真以为营帐外头的光景令人流连忘返呢。”
段云枫眼神飘忽地不去看他,“就在营帐外头呢。”
萧珩:“去把他叫进来。”
段云枫却没有动,他的目光在萧珩赤/裸的上半身上来回扫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他走到萧珩面前将榻边的一根毯子给萧珩盖上,“陛下穿得这般凉快,可千万小心龙体,别着凉了。”
萧珩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股阴阳怪气的意味。
还未等他开口,段云枫便一阵风似地出去了。
少顷,刘峻走了进来。
刘峻:“禀陛下,几处粮道都已截断,如今凤翔已是孤城一座,可要下令攻城?”
萧珩摇头,“凤翔节度使安岑默当年入主凤翔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翻修城墙,凤翔城高三丈有余,高度甚至超过西京长安的城墙,光一面城墙就有十几里长,另外,城墙外还修有深二丈五尺、宽三丈的壕沟,凤翔城之坚固,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拿下,城内还有守备军三万余人,如若强攻,我军必定死伤惨重,即便最终拿下了凤翔,也是两败俱伤。”
虽然攻城有攻城之法,但他这五六万人都是精锐之师,若折损在攻城上,燕军必元气大伤,实属下策,他要尽可能地留存实力,日后以对付孙皓邯与李冀昌。
刘峻:“那陛下之意是?”
萧珩:“朕要你领一队人马去城外叫阵,每日辰时、午时、申时,只要饭点一到,便率兵前去叫阵,佯装出攻城之势,实则动摇城内士兵的军心,世子上次不是俘虏了几百头牛吗?让伙房将这些牛宰了,凡参与叫阵的士兵,每餐皆可去伙房领取荤腥。”
说着,他递给刘峻一封密函,“你在城楼下时按这上面的话术来即可。”
刘峻当即抱拳道:“是,末将领命!”
叫阵这活儿他可再拿手不过了,而且顿顿还有肉吃,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差事吗?
……
正午,日头毒辣。
凤翔城楼上的士兵穿着闷热的盔甲,喝着寡淡的粟米汤饱腹充饥。
饭还没吃几口,哨塔上的哨兵忽然注意到那一队策马扬尘而来的燕军骑兵。
陈崇当即命哨兵吹响了敌袭的号角,“全军戒备——”
士兵们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碗,拿起武器,全神贯注地对付起城楼下方的敌军,以防燕军攻城。
刘峻率领着那五千人停在壕沟外几里处。
此处往后稍退几步,便可退至凤翔军的射程之外,近几步,又可将嘲讽拉满,正所谓“进可攻,退可守”。
刘峻骑着高头大马,几乎是耀武扬威地巡视着面前的场地,他轻蔑地仰头望向城楼,“城楼上守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爷爷我不打无名之辈。”
城楼上的陈崇完全不搭理他。
这种通过叫骂激将的雕虫小技他见识得多了,他根本不会上刘峻的当。
刘峻:“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羞于启齿?哦,差点忘了,你还是个三姓家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崇面色一黑。
他不知眼前这个面庞黝黑似土匪的人物从哪儿打听来了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
陈确实不他原本的姓,他四五岁那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爹娘便将几个年幼的孩子都卖了,他从此被卖到了陈姓的地主老爷家做苦差,对方给了他一个名字,叫陈狗儿。
刘峻:“狗儿当上这禁军统领想必不容易,每天晚上没少卖力地伺候义父吧?”
他身后的五千燕军士兵闻言皆放声大笑。
陈崇额角青筋暴起。
这贱人竟不知从哪儿打听来了他的小名。
他忍无可忍地冲城楼上的一排弓箭手怒吼道:“放箭——”
“唰——”
一阵箭雨飞射出去。
刘峻勒着马缰往后撤了几步,步伐灵活地躲过了飞来的流矢,一下就躲到了射程之外,“哎呦,狗儿急了!”
他身后的燕军本身就在射程之外,眼下各个八风不动地站在原地,给刘峻当捧哏,纷纷学起狗吠来。
刘峻用手挡住日光,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陈崇,“狗儿龟缩在城墙上做甚?敢不敢下来和你爷爷堂堂正正地打一仗?”
陈崇恨得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但他岂是那么容易被激将法骗到的,一时间攥紧了手掌,命令守城军不许轻举妄动。
刘峻嗤笑一声,“狗儿这般胆小?不如改名叫小王八算了!”
身后五千燕军跟着齐声呐喊:“小王八——”
楼上的守城军从原本的警戒,到此刻演变为一种有力无处使、只能仍人嘲弄的无力感。
刘峻在城墙下放声大笑,随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肉香四溢的肉夹馍,他咬了一口汁水四溢的肉夹馍,冲城墙上喊道:“骂累了,让我歇一会儿,哎,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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