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在一种精神又紧绷又松懈的状态下。
他接电话后缓了一下,才辨别出:“是七海啊。”
“什么事?”
七海建人用很认真的语气问:“做咒术师,有自由吗?”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捏了捏鼻梁骨:“你先说说自己对自由的标准是什么吧。”
欧洲混血的小孩,关注点是有点清奇了——
还自由?
社畜这个词什么意思知道吗?
しゃちく,会社的牲畜。
日本人,是可以一辈子都在一家公司工作的:
生活范围,劳动合约,行动交往模式,都可以直接框死并且欣然被接受。
你但凡想在这个社会里生存,说什么自由?
日本,连当暴.走族都有一堆年功序列的规矩呢——
又不是法国人,喊着自由啊人权啊马o龙是傻x啊的话,就上大街上罢工去了。
“怎么样算自由?”
七海建人被这个低沉稳重一如既往,但莫名就是攻击性很重的语气冲的一愣。
少年人不太自然的停顿了一下:“如果我入学后,又不想做了,想要退出——”
“那就退出。”
夜蛾正道的语气连点波动都没有:“我没法昧着良心,说这份工作不危险,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自由’。”
资深咒术师夜蛾正道呵了一声。
咒术师上下班时间自由,佣金抽成取用手续自由,税务交不交也完全自由——
反正不交也不会被查。
遇到不想做的任务了,可以直接拒掉,不想干这一行的话,只要长期拒绝任务,就会自然被排出体系。
甚至因为人手不够,抓咒灵就很忙了,导致哪怕你叛逃,通缉令发出去了,追捕强度也得根据其他咒术师的“自由”来做决定。
没人想干活的话,你就约等于没被通缉。
“这些够吗?”
七海建人:“……够了。”
突然好想挂电话。
但出于礼貌,他这里应该再寒暄一句“给您添麻烦了”一类的话。
结果——
“‘够了’是同意入学的意思吗?”
老师的语气也没有很咄咄逼人。
七海建人顿了顿,说:“是的。”
“明年?”
“是的。”
“回去后,记得把户籍信息报一下,你不用准备内审书,高专会直接调走你的档案。”
“好的。”
“那么,”干脆利落的话语在这里几不可查的柔和了一点,“去好好玩吧,我们明年见。”
说完挂断了电话。
七海建人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生出点新奇来。
“我只是给自己留下了选择的余地。”
他小声自言自语。
去上咒术师的学校,后悔了可以退出。
两边的文化类课程差异不大,强度不够的部分,他可以自己另找提高班做补充。
但一直待在普通人这边的话,就算具有术式,他也只是个有术式的“普通人”。
真遇到危险了,可变不出什么即时的战斗力。
不过做了这个决定后,给总监部写报告,似乎就是正式工作的一部分了。
七海建人思路一转,准备不再浪费时间(指观察南红逗小孩),转而回旅馆去,认真进行实习(指拿南红写报告)。
对了。
那个小孩跑走了,南红呢?
七海建人这一刻其实没什么迫切的目的性,思维发散中,不算突兀的想起了她拿着只苹果糖,靠在墙边发呆的样子。
因此转身的刹那,目光稍稍锁定了下小桥右侧黑黢黢的转角。
就是因为多看了这一眼——
说实话,距离很远,光线很黑。
哪怕是咒力加持过的五感,也只保证七海建人能看到一个清晰的人形。
但也只是一眼,他就非常突兀的,在她深灰色鬓发里,捕捉到了一片淡红色的花瓣。
甚至越看越清晰。
那点淡红色,像是毫无征兆钉在了他眼睛里一样,肆无忌惮的拉扯着他的注意力。
再多看一会儿后,连花瓣后的头发,头发里露出的耳廓,甚至她的侧脸本身,都逐渐清晰了起来。
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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