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约见

 晚上,李院长带大家吃夜宵,也不甚讲究,就在路边吃生滚粥、鲜肉火锅,路人是都不知道这群常出现在电视上的人,大半夜的竟在这里贪嘴。

  第二天依然是满座,来的人竟还更多了些,裴安与姜煦也来了,江缱不知道为何心底有些紧张,燥热又从手心爬上耳朵后了。

  向来是她在台下仰望裴安,哪里有什么时候是裴安看着台上的她的?

  结束后,留下少数几人又开了个小会,真正散场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夜深,路灯袅袅,绕着飞虫,星星点点像光。

  再走出去几步,看见裴安惺惺忪忪地倚着门,米色外套轻轻软软的,自肩头滑垂至半臂,江缱的心又漏了半拍,特意将视线移开,环视一下,姜煦不在。

  “来这第几天了?”裴安问她。

  “第四天。”

  “不知道想我吗?”

  “......”

  “上次你不肯来,这次我亲自邀请你,陪我聊聊?”

  “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就一会儿。”裴安带点央求。

  “......改天吧。”再说,江缱就坚持不住了。

  “哪一天?到哪里?几点钟?我去接你?哪一天?”

  江缱似是掉进一张咄咄逼人的网。

  ......

  直到接她的车子停下,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昏了什么头,竟然真的这样长驱直入,来到裴安的住所。

  裴安说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哪里都熟悉得不得了,是后来才搬去渭青城的。所以执意要带江缱去逛逛。

  通过铁栅栏,踏过小花园——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喜欢这样布置,裴安住在楼上,窗帘掩着,阳台的毛玻璃门也挡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光景。

  人已经到这儿了,由不得她犹豫,心理建设做了半晌,才抬脚走上楼。一眼便看到角落里一架漆黑的钢琴,底下垫着深灰色毛绒毯,琴上盖着一本弹了一半的谱子。

  左手边是书房,门开着,地上散落一地的书,江缱本人的书房一定是整齐,一尘不染的,裴安家里倒是和她性子一样散漫,迷蒙。

  地毯厚重的,踩上去像是被肉裹着,踩上去无声地,漫起一阵淡淡的枯玫瑰味,江缱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已经开始熟悉这个味道。

  裴安不在。

  江缱闷着一股不忿,结果叫她来,自己还不在?

  主人不在,她也不好擅自做些什么,只好呆立着,看柜里的照片。

  裴安很喜欢拍照,从小到大,目光过上一遍,好像和她过了一生似的。

  中学的她穿着校服,尚有少年意气,江缱认得这平京中学的校服,贵族子女才上得起的。边上是一位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孩。这或许是裴安曾说过的姐姐吧?

  “在看我的照片?”

  耳畔忽而一阵热气,惊得江缱后退半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安出来了。她刚洗了澡,长发半湿,拿着吹风机,自发间看她,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不,我没有,”江缱忙掩饰,目光落在地上那本书,“我只是在看你的书。”

  “这本?”裴安随手捡起来,封面上盖着红章,写着“裴安同学捐赠”,“以前捐给学校的,不知道怎么又回到家里来了。你说学校有没有暗箱操作?”

  “我不清楚,”江缱答道。“应该不至于,你不是平京中学的么——”

  裴安笑起来:“怎么?还说你没在看照片?嗯?”

  江缱:“……”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缱只好转移话题,问道。

  “母亲叫我来,我就来了。”

  “来做什么?”倒是江缱一句接上一句问。

  “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连裴安也需要亲自过来见么?江缱闷不做声,见的是她吗?那个叫做姜煦的alpha?

  “你吃醋啦?”

  “我没有!”江缱又是否认道。

  裴安只是笑,喜欢逗得江缱无话可说的样子。

  江缱垂着眸,谁也没看,阴影下的脸骨像极佳,透着一股在染缸里熬了又熬,从底下的渣滓抖落出来的——沉闷与凌厉。

  裴安特别喜欢她这种闷闷的劲儿,感觉底下藏着更鲜更浓的欲.望,只有闷着盖子,才叫它不会轻易跑出来。

  角落的钢琴静默立着,也有种幽幽的味道,裴安说,“我八九岁的时候,常常听妈妈练琴,母亲立在妈妈身后,扶着她的肩,一个弹一个唱。”

  江缱头一回听她讲妈妈的事情,她的目光也朝漆黑的钢琴架望过去,仿佛看见了那八九岁的、小小的孩子,满脸稚气。

  裴安半推半扯着江缱,将她按在钢琴凳上,继续说道:

  “我小时候非常喜欢这种氛围,那时我很快乐,为了结束得更慢一点,我说‘真厉害呀,真希望我也能弹得这么好’,于是她们就以为我是很有音乐细胞的小孩,不能埋没了我的天赋,立即要送我去学琴。”

  白色琴键一点都不能脏,没洗过手也不能碰,每天都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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