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金知府在门口驻足,屋里脏乱,怕弄脏了他的鞋履。
陈恕淡淡掀眼,“知府大人有何指教?”
金知府笑了几声,看陈恕被折磨得嘴唇苍白,形容潦草,心中满是痛快,摇头道:“陈大人,你说你怎么这么倔呢?我请来梁师爷对你好言相劝,许你大好前程你不要,如今可后悔了?”
陈恕反唇相讥道:“知府大人就是这样做官的?难怪许久不能升迁呢。”
金知府闻言暴怒,陈恕一来就说中了他的痛点,他自认在知府这个位置上勤勤恳恳多年,但因为打点不到位,这么多年还是升不上去。
他咬牙骂道:“陈恕,你知道被贬谪到此地的小小知县,竟敢同本官这样说话!我今日就来教教你什么叫作尊卑!”
他挥了挥手,身旁的侍从得令,抬起一大盆洗马水,“哗啦”一声泼在陈恕身上。
恶臭味弥漫开来,陈恕衣衫尽湿,发尖不断滴着水,十分狼狈。
金知府出了口恶气,捂住口鼻,方才还似狰狞恶鬼一般,眨眼又恢复到和善模样,对陈恕状若关心道:“知道陈大人年轻火旺,酷暑难耐,也帮你降降温,陈大人不必感激本官。”
他睥睨着陈恕,绿豆小眼中尽是讥讽,他虽不能直接将陈恕治罪,但已经向巡抚大人禀明此事,只消几日,就能将这不懂事的年轻人赶出华州府!
陈恕垂着头,安静得仿佛一尊木胎泥像。
金知府见他没了动静,也失去了兴趣,撇撇嘴朝衙役吩咐道:“把他给我看好了,别让他死了,本官过几日再来审他。”
衙役们忙点头称是,金知府回头瞟了陈恕一眼,只见昏暗的屋中,他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着扶手。
还是个硬骨头呢。
金知府笑了笑,再硬的骨头,也得被磨平。
他刚要走出去,一个衙役急匆匆地赶来,低声禀告了几句。
金知府脸色一变,皱眉道:“吴大人来做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陈恕才大步往前面去。
走到明堂,上首正坐着一个身躯肥大的红衣官员,金知府一看见这身影,头皮就是一紧。
吴参政这时候来做什么?
他整了整衣袍迎上去,恭敬地朝吴参政行礼,“吴大人怎么没提前同下官说一声,下官多有怠慢,实在惭愧。”。
吴参政摆摆手,笑着示意他坐下,二人客气了几句,吴参政才说出他的来意。
“我巡视路过此地,听说金大人处置了个知县?”吴参政慢悠悠地道。
金知府心中咯噔一声,陪笑道:“这……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下官哪能处置他,只是暂时押解,等着事情查清了再处置。”
他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吴参政的神情,但吴参政脸色轻松,好像真是随口一问。
“哦?不知这知县犯了什么错?”吴参政抿了一口茶,笑着问道。
金知府避重就轻回道:“这……那平阳县的知县对上不敬,玩忽职守……”
吴参政觑他一眼,惊讶道:“哦?可我这一路上可是听说,平阳县如今已经大变了模样,这知县做的不是挺好的吗?”
金知府急忙道:“吴大人有所不知,陈恕任平阳县知县一年不到,哪里能起死回生,不过是侥幸有了些成绩,可是今年连税都不愿交,用泥土来敷衍下官,这也是昨日许多人都见到的,丁御史也知道,吴大人一问便知。”
这吴参政难道是来帮陈恕的?
金知府惴惴不安,急忙将丁御史也拉下水。
吴参政轻轻颔首,“听金大人的话,这却让是陈知县的不对了。”
金知府连连点头。
谁料吴参政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凌厉道:“可我过来的路上,恰好遇见一妇人拦住我的马车为其丈夫申冤,她的说辞可与金大人的不太一样。”
他拍了拍手,一个年轻女子缓缓从屋外走进来,跪在下首。
金知府满脸错愕,他没见过这女子,一旁的梁师爷捅了捅他,低声道告诉他这是陈恕的妻子。
他更惊讶了,丈夫出了事,一个女子竟然敢找上参政申冤?
金知府脸色铁青,吴参政施施然地道:“姜氏,我将你带到知府面前,你有何冤屈尽可说来。”
姜贞顶着金知府要吃人的目光,低声抽泣道:“臣妇夫君乃平阳县知县陈恕,昨日巳时来府衙交夏税,但却被知府大人无故拘押,臣妇恳请参政大人做主,还我夫君清白!”
年轻女子柔弱的声音听着十分怨苦,眼泪在那双明亮的眼中汩汩而下,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此时的姜贞俨然是一个担心丈夫的可怜、无助的妇人。
她不住地啼哭,眼泪像断了闸的小河一样哗哗地流淌,金知府脸色越发难看,这陈恕的妻子怎么也这么难缠?这哭的好像他当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他张嘴想要辩解,但是看到上首的吴参政听的十分认真,还露出了动容之色,一时语塞。
其实吴参政的心里十分的诧异,白日初见时,姜贞是那样的镇定自若,虽然心中焦急,却还敢同他这个参政辩论,如今这一出梨花带雨,又变成了个娇弱无助的小妇人,这女子可真是有趣。
姜贞抽噎着,断断续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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