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妥协,只好默默坐回了位置上,眼睁睁看着陈恕被衙役带走。
墨竹和青松作为随侍人员,也被金知府扣留下来,几人心道,金知府这是全然不想给陈恕活路了。
丁御史目送着陈恕的身影渐渐远去,刚才在公堂上还敢同金知府对峙的年轻人,此刻连背影都透露着失意与萧索,他垂下眼帘,记起离京时夏大人的交代,心中并没有多少触动。
就算是为了百姓又如何?陈恕不懂得过刚则折的道理,他也没有落井下石,只是没有出手相助而已。
金知府也注意到陈恕刚才含着期冀地看了丁御史一眼,等应付完几个知县,屏退下人以后,同丁御史低声道:“御史大人不知,这个陈恕,此前将我派去视察的梁师爷骂的狗血淋头,以至于我这个知府,至今仍不知道平阳县的现况,我早就估摸着,这人存心不正了。”
丁御史没有接话,只捧着茶一味的笑。
金知府暗骂了一声,“丁泥鳅”真是不愧此名,滑不溜秋的,嘴里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他原本还担心这丁御史是可能会出手帮陈恕,但看起来丁御史应该是打算做壁上观了。
如此,谁还能来救陈恕呢。
金知府满意一笑,与丁御史转而说起别的事,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
姜贞赶到杨柳河码头已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此时码头边并没有停靠着多少船只,几个贩卖冰碗
和荷叶茶的小贩正闲适地躺在长凳上扇着扇子。
一眼看过去,谁都不像是陈恕口中的那位吴参政。
红杏跟着姜贞一路赶来,飞速奔驰的马车颠的她脸色苍白,扶着树喘息,问道:“小姐,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大晌午的,哪里有人站在太阳底下等着我们?”
姜贞也正疑惑,难道这吴参政骗了他们?
想到这个可能,姜贞脸上霎时没了血色,不死心地围着码头寻找了几圈,酷热之下,白嫩的脸被晒得通红,发丝也黏腻在一起。
红杏哭丧着脸道:“小姐,真的没有人……怎么办?”
姜贞在原地踯躅,不愿相信吴参政当真没有来,她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却在反复劝自己冷静。
不会的,不会的,吴参政如果不愿意,就不必同陈恕书信往来那么多次,陈恕也说了,太爷爷当年对吴参政有知遇之恩,当初太爷爷病逝也是送了祭帖过来的,应当不会爽约。
红杏已经着急地快要哭出来,姜贞白着脸,腿脚都有些发软了。
就在二人焦急之时,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朝着码头的方向飞奔而来,眼睛不住地寻视四周。
待看到不远处站着个模样出众、气质皎然的妇人时,眼前一亮,匆忙跑了过来。
“敢问您可是陈夫人?”小厮气喘吁吁地道。
姜贞一愣,后知后觉的庆幸与喜悦涌上心头。
那小厮喘匀了气,才递上帖子,着急道:“我家主人在路上受了暑气,便早一步到客栈休息,怕陈夫人担忧,特意差小的来接应您。”
红杏闻言狂喜地看向姜贞。
姜贞勉强镇定住了心神,这才察觉自己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朝着小厮点了点头。
到了客栈,吴参政已挣扎着坐在榻上等她,姜贞第一眼见到他,不由吃了一惊。
这吴参政身子浑圆,身上的肉将衣服撑得没有一丝褶皱,笑起来如同一尊弥勒佛一样慈祥。
也难怪会中暑了,姜贞看他挪动一下都要出一头的汗。
姜贞掩饰得极好,但只不过目光在吴参政身上停留的久了些,就被他察觉到了。但吴参政并没有生气,反而不好意思地道:“让陈夫人久等了,我这身子痴肥,上了年纪也不中用,坐着船都能中暑,有没有耽误小陈大人的要事?”。
他有些着急,身体在榻上挪动了几下,一身肉打着颤。
姜贞这下再也没有怀疑过吴参政的意图了,能让他拖着不太方便的身体这么着急地赶过来,想必是真心想帮陈恕。
姜贞正色道:“我家大人已于昨日去府衙交税,我没有得到消息,但想必不会太顺利,这是他给您的信,说您一看便知。”
她体贴地上前,将信送到吴参政的手上。
吴参政连忙拆开来看,小半刻种后,神色便肃穆起来。
他叹息道:“小陈大人这是剑走偏锋呀,胆子可真大,若这金恪谨慎些,此计是万万行不通啊……”
此话一出,姜贞心头蓦地一紧,咬牙道:“我家大人不怕死,只求俯仰无愧。平阳县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心血,不能让那里的一草一木受到践踏,那里的百姓也再不能经历一次灾难了,还请参政大人明鉴。”
吴参政有些为难,陈恕起初找到他时,并没有说是要将金恪彻底扳倒,他与金恪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这回难道真要同他翻脸吗?
金恪是王启恒的学生,吴参政自己不喜王家只手遮天的做派,但的确也犯不着去惹怒王家。
他面上刚露出犹豫之色,姜贞见状,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手札,双手呈于头顶。
“陈夫人这是做什么!”吴参政顿时懵了,连忙想要叫人将她扶起。
姜贞跪在地上,膝骨生疼,瘦削的脊背却挺得笔直,郑重地道:“参政大人请看,这是我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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