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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贞一愣,红杏有些焦急地低声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陈恕派来保护她的侍卫,大约有二十来人,武艺高强,至少这一路姜贞都没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但如果跟踪的人如果太多,怕是不太好对付。
姜贞观察了两日,发现这两批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主子,有一批人想害她,在路上多次尝试谋害她,但往往关键时刻,另一批人又会出手保护,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出了保定,姜贞便放弃了马车,选择走水路。
一路上,她吩咐人四处采买特产,好像真是为了回扬州探亲。
到了河间府,跟在身后的两批人互相牵制,没有什么动静,姜贞将船靠在码头边,叫人请来了府城当地一家布庄的掌柜,购买了几大箱子此地出名的豫锦。
趁着船上人流涌动,姜贞钻进一口大箱子,就这样下了船。
而红杏则换上她的衣服,代替她一路往扬州去,等姜贞处理好这边的事,再悄悄回去与红杏汇合。
姜贞在府城的客栈中等了两日,没有异动,才动身去元真太子庙附近查探消息。
解密之后的名单上人名太多,一打听才知道,随着运河修建完成,元真太子庙附近的村落几经迁徙,难以寻到线索。
姜贞找到在附近开了许多年客栈的掌柜问话,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掌柜倒是记得当年修建太子庙的那些壮丁们,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是被府衙招来的,吃住都在山上,我也就是去给当时监守的衙役大人们送过两回饭菜,里面那些人是一个都不认识。”
姜贞脸色落寞,掌柜看她一个小姑娘,说话又不是当地口音,以为是来寻找当年的亲人,心肠一软,仔细回想了一下,猛地拍了拍手掌,“唉!我知道有个人,他应该知道当年的事!”
这话让姜贞眼睛一亮,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掌柜挠了挠头,“当时他们在山上找了一个厨子,姓王,原来是在一家酒楼做后厨的,宰鸡子时切掉了一根手指,于是有了个诨名,叫王九指,他应该知道当年的事。”
姜贞急忙问道:“那请问我如今该去哪里寻那王九指?”
“寻?”掌柜摇了摇头,“不用寻他,他就在太子庙外边儿,不过人早就疯了,整日胡言乱语的。”
姜贞吃了一惊,带着失落离开了客栈,脚步迟缓地朝山上走去。
秋风萧瑟,去朝拜祈福的人依旧不少,有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妇人,在家人的搀扶下艰难地爬着台阶。
每当她想要停下来休息,身旁的家人就会劝她,道太子庙一向灵验,必须要一口气不停的走上去,才能得到真神的护佑,一举得男。
那妇人明显脸色已经不好,但听了这话,也只能继续抬脚。
姜贞驻足,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往上爬着台阶的,大多是有事要求神拜佛,面色凝重又满怀希冀,下山的人们,手中颈上都戴着明黄色的符咒,一脸喜气洋洋,似乎真的得到了真神的保佑。
可他们从不知道,上面供奉的是真神,下面去埋葬的是几十具白骨。
到底是庙宇还是地狱?
带着潮气的风吹拂在脸上,姜贞麻木地拾阶而上,蓦地忽然想起,当时他们的确在太子庙旁边遇到过一个疯乞丐。
他还曾说,这太子庙是魔窟!
姜贞立刻抬脚往山上快步走去,赶到庙门,四处寻找一番,上回那乞丐躺着的松树下,如今空空如也。
她寻了个洒扫的小沙弥,借口自己是来还愿的,暗中打听从前在这儿的那个疯乞丐。
“施主宅心仁厚,九指大叔已消失多日,庙里也没有他的下落。”小沙弥手掌合十道。
对于姜贞这种善人,他见得多了,九指虽是个疯疯癫癫的乞丐,但就在太子庙跟前,有远方而来的人看他可怜,也愿意施舍一些食物或是铜钱。
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姜贞不太甘心。沿着庙宇附近寻找了几遍,都没有王九指的踪迹。
无奈下了山,天色渐晚,姜贞就在码头附近买了一块煎油饼。
正与摊主闲聊着,忽然有一艘小渔船靠岸,几个渔夫唉声叹气地下来,坐到一旁说话。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下流河都干了,另一边又是洪涝,哪里有鱼?这是不要我们活啊!”
几人面上都透露着愁苦,对着空空如也的渔网叹气。
“对了,你今儿捞着啥了?吓成那样?”其中一人问道。
“唉,别提了,捞到个死人!吓了我一跳,瞧着像是那疯乞丐。”同伴倍感晦气地道。
姜贞一愣,屏气凝神听完了几人的对话,心中一凉,王九指如果死了,她可就难办了!
从几人的对话大致得出了位置,姜贞雇了一只船,前去搜寻王九指。
还没走到,船夫就在半路上发现了被冲到岸边的王九指。
姜贞急忙吩咐船夫将船划过去,王九指浑身湿漉漉地,像只水鬼一般无声无息地躺着,瞧着真像是活不成了。
船夫见过世面,也认识这个疯乞丐,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舒了口气道:“还好还好,还有一口气,没死透。”
姜贞也松了口气,故意装作惊讶地询问道:“老伯,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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