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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就歇半盏茶时间的,谁知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谢仪舟睡得很沉,朦胧中回到了上渔村那个破旧的小院里,院中杏树上缀满黄蕊白花,暖风拂过,有几片花瓣随风飘转,轻盈盈地落在她脸颊上,带起一阵浅浅的酥痒感。
谢仪舟迷糊抬手在脸上抚了一下,指尖抓到了什么。
她睁开眼,看见江景之矮坐在床榻边,手正被她抓着。
“醒了?”
谢仪舟眨了眨眼,“嗯”了一声,目光越过江景之往外看去,见层层纱幔都落了下来,阻挡了外面的情况。
不过声音听着,十分清寂,似乎已是深夜了。
“往里去。”江景之拍了拍她的腰。
这有点痒,也太亲昵,谢仪舟僵了僵,这才发现江景之已经洗漱过,身上穿着的是单薄寝衣。
要洞房了,她该给江景之让出位置的,可她太累了,侧躺着没动。
江景之啧了一声,道:“等我来抱呢?”
谢仪舟抿唇一笑,没说话,江景之哼笑一声,站起来躬身把她抱起,抱出床榻在屋中走了半圈,再掂量下她的重量,问:“要不要喝水?”
谢仪舟摇了头,他才把她放回床榻上。
放下后,他顺势翻身覆了上去,沉重的身躯紧实地压在谢仪舟身上,让她“唔”了一声,两手抵住了江景之的肩膀。
江景之把身体撑起一些,捋着她微乱的长发,低头亲吻她鼻尖、脸颊,亲到嘴唇时,被谢仪舟按住。
“你的皇家机密还没与我说呢。”
“现在说?”江景之挑眉,“你确定?”
现在不适合说那种事,但谢仪舟太累了,一点都不想动,只想被人亲密无间地抱在怀中,安静地说说话。
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她已经等了几个月了。
“行。”江景之看着她没骨头似的软绵绵的样子,压下心头异火,在她额头亲了几下,道,“我早就知道你有离开的想法,那晚也的确在林乔赶去前就找到了你。”
因为谢仪舟表现得太异常了。
她总说喜欢他,说不论他怎么样,她都喜欢,姑且认为这是谢仪舟的真情流露,那么,她一面怀疑他不是饿死鬼,一面毫不抗拒他的亲近又怎么解释呢?
两人的行为对没有婚配的男女来说着实出格。
再有,她说他会是个好皇帝。
这些行为放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诀别前,为了不留遗憾,尽可能地享受当下。
既有所察觉,江景之不可能听之任之,早就命侍卫紧跟着她了。
谢仪舟不知道,当罗启明朝她举剑时,江景之的箭矢也架在了弓弩上,朝着他的咽喉蓄势待发。
是坠星猊突然冒头抢先了一步。
江景之离得远,见谢仪舟安全了,就没放箭吓她,快速赶过去,到了她身旁,见她紧紧抱着坠星猊,瘫坐在地上,脸上沾有几点血迹,模样看起来很凄惨,表情却沉静又迷茫,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徘徊在某个选择的两端。
天太黑,谢仪舟遭逢危险,精神紧张,没发现他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独自寂静地思索着。
江景之知道她出府时带了行囊,知道她计划着离开,正巧四下无人,不远处就是马车。
他想上前抱起谢仪舟,想问她在想什么,也很想知道谢仪舟到底会不会狠心离开他,于是他没有惊动谢仪舟。
“……该走了。”
江景之听见谢仪舟这样喃喃自语,然后林乔兄妹出现,他们三人上了马车……就像他们来时一样。
林乔还顺势处理了罗启明的尸体,在河边放了谢仪舟的鞋子,制造出她失足落水的假象。
她终究是选择离开。
带着她的狗,带着林乔兄妹,唯独抛下了他。
倘若江景之没有任何关于饿死鬼的记忆,他会对此谢仪舟的选择和做法感到失望、恼怒。
为什么要离开他?
难道就因为他比饿死鬼多了些身为太子的记忆吗?
可她明明说过,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偏偏江景之已经恢复了饿死鬼的记忆,有了他的感受,他脑中便只剩下一个想法了:她抛弃了我。
江景之望着离去的马车,在风雪中伫立了很久,久到侍卫来问他怎么了。
江景之没事,他只是在想,也许他在谢仪舟心中只是一个路边随手捡起的伤患,她那晚说的“永远陪着我”只是因为她孤单,单纯地需要人陪伴,而不是喜欢他。
所以在他亲吻、追问她真实身份时,她会惊怒地把自己推开。
是他想多了,是他误解了。
他对谢仪舟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是真的连那只丑狗都比不过。
“殿下,可要追上去?”侍卫又在问。
要追上去吗?
江景之也这样问自己。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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