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双眼直勾勾对着谢仪舟,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谢仪舟被看得心里发毛,要问他是什么意思时,他一把将谢仪舟拽进怀中,揽腰抱起,不顾她的惊吓来到床边,往里一抛,谢仪舟“哎呀”一声被扔到了里面,惊慌坐起,见江景之在床榻边上脱起衣裳,不由得大惊。
“你做什么!”
江景之扯下外衫,冷冷道:“你不是相信直觉,觉得我是坏人吗?我来帮你刺激出更多的直觉,让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坏人。”
言辞间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谢仪舟静默了一下,屈膝就往外挪,两脚刚挨地,被箍着腰掀了回去。
她栽倒在榻上,身上覆来一具沉重的身躯,江景之面含愠色,比初知谢仪舟忘记了他那回冷峻许多,看得谢仪舟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你、你……”
“不弄疼你。”江景之语气中有几分咬牙切齿的狠意,说的话很没有信服力,不过手掌的确收住了劲儿,抓得紧,让谢仪舟动不了,但又不至于疼。
谢仪舟发出惊叫,腰肢不自觉地拱起,复被压了下去。
她摇头躲避,两手也按着江景之的肩用力地推,推了几下,在她身上放肆亲吻的江景之忽地抬起头,眉心紧皱,眸中似有确定,又有几分疑惑。
谢仪舟被他突然的反应弄懵了,抓了抓抵在他肩上的手,喘了几下,道:“不可……”
话未说完,江景之眸光一闪,低头再去亲吻她脖颈。
谢仪舟忙使劲挣扎、推搡,可这次江景之用了些力气,不止手掌贴着腰身往上抚摸,贴在她侧颈的双唇摩挲了几下,忽地张口,朝着血脉跳动处张口咬下。
“啊!”谢仪舟双腿一颤,脚尖猛地蹬住床褥,用尽全身力气推他。
江景之随之屈膝,紧紧压制着她。
狭窄破旧的小榻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对抗,发出凄惨的吱呀声,几欲坍塌。
就在这时,江景之倏地抱着谢仪舟朝外翻去,从狭小的床榻上栽了下去。
突来的失重感让谢仪舟惊慌,几乎是想都没想地抱紧江景之。
“嘭”的一声,两人一起落在地上。
谢仪舟没感受到疼痛,因为江景之垫在了下面,但她很慌,脸色都有些苍白,顾不得凌乱的衣裙,手胡乱摸着江景之的后脑,颤个不停。
“你在做什么?”江景之忽然问。
谢仪舟指尖一顿,低眼见江景之神色沉静,正饱含深意地
盯看她。
她心头一跳,忙不迭地想把手收回,冷不防地被江景之在后腰上一按,抬起的身子重重跌了回去,刚离开的手,也重新搂在江景之后脑上——正是曾经撞过一次,让他失去记忆的那处。
“这么紧张我有没有被撞到?”
谢仪舟:“……”
她的哑然无声让江景之更加确定了,他挑眉,道:“都觉得我是坏人了,在我意图强迫你的时候,都不舍得反抗?”
谢仪舟的脸腾地红透了,窘迫地沉默了会儿,低声道:“我反抗了……”
“是啊,你只是挣扎着反抗,以前可是听到不中听的就动手打我呢。”江景之朝着床榻旁边的小桌抬了抬下巴,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不得抄起那里的烛台朝我头上来一下?”
面对真正的歹人,她绝对下得去手,罗启明就是前车之鉴。
谢仪舟辩驳不得,尴尬了会儿,默默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江景之也不想起来了,充当软垫躺在地上,两腿支起,把谢仪舟往下压着亲了亲她额头,道,“我说呢,你整日去找那姓许的,嘘寒问暖,连京城都不愿意回了,跟故意气我一样……果然是装的。”
答完谢仪舟的疑问,他怪声追究:“装的还挺像,把我都糊弄过去了。”
谢仪舟手肘撑在他胸膛上,道:“跟你学的。”
江景之喉口一哽,顿时无言。
谢仪舟再道:“其实撞到头后我只是有点恍惚,谁让你打算骗我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你自作自受。”
江景之:“……”
“你还骗我说什么青梅竹马……你以后若是再敢骗我,我决不……”
谢仪舟要再说,江景之抬头迎了上去,炙热的吻打断她的话,也将她的思绪彻底搅乱……
事情说开,也到了启程的日子。
再怎么说,许书生也是谢仪舟让人救回来的,与江景之还有着诡异的相似经历,离开前,谢仪舟特地与江景之一起来向他道别。
许书生十分感激谢仪舟,诚挚道谢后,看了看一旁清隽如风的江景之,察觉到他今日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小心翼翼道:“先前说过,若是夫人不嫌弃……”
江景之剑眉一沉,漆黑的眸子刺了过去。
“……小人还有一亩田!”许书生连忙高声说道,“小人还有一亩田地,可以赠予两位,以答谢救命之恩!”
谢仪舟笑眼去看江景之。
江景之先前以己度人误会了别人,丝毫不心虚,容色恢复平静,道:“不必了,你好好做人,别学你那些混账父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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