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经过天灾之后,也没有多风调雨顺,但老百姓的日子就是比以前过的好。
这种潜移默化之下,他们自然明白是那里起了作用。
虽说在朝堂之上南枝的名声算不上多好,但在民间又是另一种情况。
南枝的名声通过一种不着痕迹的暗流汹涌,酝酿出波涛汹涌,只等待一个契机就能爆发出来。
这个太子之位他越坐越稳当,而仁安帝也逐渐放权给他,自己慢慢移居幕后,以身体不好需要修养的名义,让南枝监国。
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大权在握,也不是没有人动小心思,打大皇子的主意,撺掇着被封为贤王的大皇子,与南枝这个弟弟去争。
最后也都被他大哥当做笑话,茶余饭后讲给他听,明显南珺心中没有任何隔阂,自愿辅佐他。
才能毫无芥蒂的将这些事说给他听,因为南珺对幼弟拥有足够的信任,知道南枝绝对不会怀疑他。
这么顺风顺水过了九年,南枝十八岁生辰刚过不久,伴读就主动请缨,想去边郡为南枝解决烦恼。
听到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长时间分开的伴读,突然说要自己单独去闯一闯。
南枝简直心乱如麻,他们之间太过亲近,关系好到就像一个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定然就会有顾清晏的身影。
关系好到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可以说在多年陪伴下,早已将另一人视作自己的一部分。
南枝完全不明白,明明一直舍不得离开他身边,反复向他安全感,确定他身边一定有一个位置是专属于他的伴读,却主动要求要离开。
“为什么?”原来没有他的时间线,顾清晏为了收复大夏山河而成为所向披靡的战神,可如今根本不需要他披甲上阵。
理智上而言,南枝是清楚,伴读拥有决定自己未来的选择权,并且比起留下当文臣,其实武将才是对方最好的归宿。
从当初他们被困黔州,南枝看着在伴读的指挥下,成功以少胜多,就知道对方虽然也能当一个厉害的文臣,但武将的天赋更加突出。
理智与情感并不能完全达成统一,更别说他们一起长大,共同生活了十多年。
伴读要帮他不假,从军更适合伴读也不假。
南枝这么不能接受,归根结底还是他从伴读身上感受到了闪躲。
伴读克制的选择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是觉得他们靠的太近,需要冷却一下恢复成一个可控距离。
“你知道的,如果我再留下会发生什么。”伴读苦笑。
他是最不愿意离开的那一个,可他敏锐察觉到他们之间距离的危险,他不愿意他的情感成为南枝的负担。
或许南枝对他也有那么一些特殊,但伴读并不想将一切都捅破,然后让对方去面对一些变质的情感。
如果最后想通一切的小殿下,愿意主动选择他,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在此之前他不能做任何多余的事。
南枝看着双眼中压抑着某种情感的伴读,忍不住有几分无措,他觉得他应该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意识想闪躲,并不是因为他害怕面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而是他觉得在不明不白间发生了一些改变。
伴读比他先一步明白,于是向前又走了一步,静静等待他发现这多出来的距离。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呢?在你自顾自有所决定下?”因为心中迷茫,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带上几分攻击性。
像是在虚张声势掩饰自己的没底气,等到话说出口,南枝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
“枝枝,你要相信我绝对没有躲着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或许需要你自己想清楚。”他不该是推着南枝想清楚的人。
伴读的退让并非是选择放弃,而是另一种争取,他不希望强迫也不希望以伤害的方式,让他小心呵护健康长大的小皇子难过。
他在尽量用相对温和的方式,去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伴读不甘心于止步,随着南枝成年,心底的贪婪似乎滋养出新的方向。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对于南枝而言有多么特殊,可这还不够,与贪婪相违背的克制,他用这样的方式让南枝去选择。
从始至终他都毫无选择,他已经将抉择命运的权利转交出去。
“非去不可吗?我们明明这么多年不曾分开。”南枝下意识抓住伴读的手不放。
他下意识排斥没有伴读生活,恐怕当初排斥拥有伴读这件事的南枝,完全没有想过多年之后到底有多依赖对方。
一直以来习惯对方跟在身后,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与对方商量,回过头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对方。
他所有的黑历史丢脸时刻对方全都知道,可以说他在对方的保护下,才能肆无忌惮去做很多事。
不管是顾清晏明面上做的,还是对方暗地里为他做的事,他都知道。
可如今主动要求去边郡,选择与他分开的人,也是对方。
“枝枝,借这个机会让我们都冷静一下,我并不是选择离开,而是以更好状态回来,相信我。”除了没有将那未宣诸于口的情感说出来,伴读对着南枝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隐瞒。
南枝说不出反驳的话,理智上来说,知道这次对方去边郡,是为了收拾北狄。
他想要抓北狄人当不心疼的劳动力,这件事不仅他一直惦记着,同时伴读也一直都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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