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是偶尔对学校花坛里冻得蔫掉的忍冬花感兴趣,蹲下来用手拨弄了两下结满冰的绿叶。

  忍冬花,是我喜欢的花,我喜欢这个名字。

  叶子就在他触碰的那一刻碎掉。那支花已经很脆弱了,不知为何它像是被人有意冰封在了冰块里,虽然花朵抵不住严冬,但却能在寒冰中获得永生。

  但就在太宰治触碰的一瞬间,冰块融化,忍冬花彻底宣告死亡。

  太宰治站起身,他的侧脸被柔软的发尾遮住,可我却莫名觉得太宰治在笑,嘲讽的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目送他走掉,觉得纯子一定看错了。一个人连等另一个人向他走去那么简单的事都不愿意做,还谈什么喜欢呢。

  这场恋爱速通游戏该结束了。

  我任由纯子拉着我走到校门口,原本叽叽喳喳的纯子在看到门口低调的奔驰车时骤然停住脚步。“雪纪,你住在镭体街对吧。”

  “是,怎么了。”

  “今晚不要离开家,哪都不要去,听到任何声音都当作不知道,明白吗。”

  我不明所以,顺着纯子的目光看去,发现穿白大褂的森先生竟然在校门口和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就和溺爱女儿担心黄毛偷家的老父亲一样立志每天接送女儿回家。

  然后我反应过来,纯子看到的人不是森先生,而是和他聊天的那个男人。

  男人手提公文包,西装革履,外边罩了一件黑大衣,戴金边眼镜,眼角的皱纹告诉我他已经不年轻了。但在和森先生攀谈时,他精明的像个才下班的金融业高管。

  “那是我爸爸。”纯子在我耳边小声道:“每次我爸爸来接我就代表他的[公司]有新动作了,爸爸担心我回家路上出事就会来接我。”

  是黑/手/党有异动啊。

  那森先生今天特地来学校是为了什么呢。

  思考时我和纯子已经走到了两位老父亲面前,太宰治乖巧地站在森先生身后。看到我和纯子一起出现还手挽着手,那位先生很惊喜。

  “哎呀,没想到我们的女儿关系这么好,森医生真是教女有方,我一直担心纯子在学校没有朋友。”

  “父亲,您今天来得晚了点,晚上我想吃咖喱饭。”

  无需森鸥外的暗示,我自觉站在他身侧拉起他的袖子撒娇,就像被家里宠坏的小女儿。

  森鸥外满意地微笑点头,这个笑落在纯子父女眼里应该是老父亲的溺爱。森鸥外拍拍我的头,十分亲昵,“昨天不是给你做了吗,今天做小治喜欢的奶油螃蟹好不好。”

  神游了不知多久的太宰治迅速响应,“我吃。”

  “哈哈哈,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啊,就像我和纯子还有她母亲一样。森医生,改日我会来阁下的诊所登门拜访的,听您讲如何行医救人的故事。”

  森鸥外含笑,“那就恭候梅津寺君的大驾了,鄙人曾在德国留学,和一位老酒馆的老板学过熏香肠的手艺,绝对不会让梅津寺君失望。”

  纯子父亲挥了挥手,车子启动时他停顿了一下,摇下车窗对森鸥外说:“今晚恐怕森医生要不得闲了,奶油螃蟹改日再做吧。”

  说罢奔驰车疾驰而过。

  这段饱含深意的对话就结束了,目送纯子父女离去,森鸥外笑意微敛,对我和太宰治说:“我们走吧。”

  顿了顿,他又说:“雪纪,你做得很好。”

  我用沉默回应。

  终于知道为什么森鸥外那么爽快地答应送我和太宰治上学了,哪怕我不提出来,他也会想法子让我们去的。

  他要接近梅津寺纯子的父亲,接近港口黑/手/党。

  从纯子对我透露的话中可得,她的父亲重视家庭,要得到他的信任就要塑造一个和他相同的身份,比如同样忙里偷闲接送女儿的老父亲女儿奴。

  爱女儿是犯/罪分子的一款时尚单品。

  黑/手/党用人的首选也应该是有妻有子的人吧,这样的人才好控制,森鸥外故意踩在这些人的心坎上。

  不过他费尽心思找人引荐,加入黑手党是为什么呢。

  “雪纪,今晚多准备些药品绷带,手术刀也要消毒。”森鸥外吩咐我,“今天的营业额又要创下新高了。”

  他似是哀叹,又似是欣喜。

  从市中心的翠岚中学到镭体街走路也不过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路上却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

  森鸥外走在我和太宰治的前面,他的背影高大坚毅,皮靴踩在泥泞的雪地里烙下一个深深的鞋印,每一步都仿佛在负重前行。我们经过横滨大桥,桥上的彩灯和人流交相辉映,在森鸥外的两肩披上红色的霞光,他正好走在最前面,是违逆人群的逆旅,又是顺应行人的前进。

  ——

  我和太宰治跟在森先生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期间太宰治不断偷看我的脸色,但我默认速通版暗恋游戏已经结束,平静如水。

  最后先沉不住气的是太宰治,他凶巴巴地逼问:“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平淡的目光告诉他,没有。

  身边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太宰治踢着街边的小石子,一下比一下用力,石子一次比一次跳得远。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通过今天的事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