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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死者可以生

  死者可以生

  *

  9月1日,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以至于我的记忆磁盘存储不了全部内容只能将枝梢末节的事物清理掉,即便如此这一年乃至两年的时间在我生命中的比重比得上神话中价值连城的金羊毛。我指的是在某些人眼中,“我”存在的意义,要比“森雪纪”或者“夕闻朝露”有用的多。

  那也确实是混乱又瑰丽,危险又幸福的一年。

  绕过人生中的第一个平安夜,将时间拉长至北海道凉爽的夏季和秋季,我和阿阵惊讶地发现地下研究中心无处不在的看守消失了,曾经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离开,着装统一训练有素的东方人换成了各色人种云集,会聚众在墙根抽烟的家伙。阿阵很不安,说他们是“雇佣兵”,不是好东西。

  这种简单粗暴的理解应该是复述当年父母的解释。

  涩泽宝枝子那段时间的心情很不好,她脸上没有了笑容,还会大声吼我,她已经很久没那么做了。没过多久负责看管我和阿阵的护士换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外国女人,叫玛格丽特。她很凶,真的把我们当成实验的动物看待,不巧我们已经是大孩子了,我的意思是我和阿阵迎来了叛逆期,所以我们不听她的话,开始夜里躲过监控到处游荡,给玛格丽特增添不必要的工作量,于是她更讨厌我们。

  我在孤儿院被虐待的往事都是在和玛格丽特斗智斗勇时发生的,开智前的事记忆不深刻,开智后涩泽宝枝子除了天天变着法在实验上折腾我,生活上的照顾还是很周到的,玛格丽特是实验和生活的双重压迫。我算是明白了《在外地主》里的农民为什么要反抗了,再不反抗就死了。

  除了玛格丽特和雇佣兵以外,还有很多事在那一年改变。

  我在生日那天第一次接受[忍冬计划]的实验,实验失败了,我差点被冻死。

  据阿阵后来回忆,我当时眉毛都是白的,和雪人一样。他都以为没救了,结结巴巴地背我前两次为他念的悼词。

  不信教的战士虔诚地跪在地上,给躺在床上的伙伴在胸口画十字。他背得很慢很慢,我听出他是在回忆下一个单词。可当时的场景肃穆地就像在西斯廷大教堂里,所有人都高抬起头欣赏米开朗琪罗历时五年画好的《创世纪》,宏伟而壮美的壁画凡人只能仰望。而阿阵垂目着,用基督平和而宁静的神态目睹门徒们吃完了《最后的晚餐》。

  我和他的最后一句话是,等我回来吃晚饭。

  最后晚饭也没吃上,因为我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

  之后就是一次次的实验,不仅我,连主持实验的南造信秀都筋疲力尽,有时他的神情真让人害怕。换大脑都没问题,只是让身体里多个功能就那么难,从无到有的认识堪比阿拉伯数字里多了一个零。

  那时还是涩泽宝枝子在看管我,有一次半夜从睡梦中醒来,她就坐在我的床边。

  她把手搭在被子上,长而粗糙的手抵着我的脖子,就在那一刻,我醒了。

  我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南造信秀。

  有什么怨恨能让两人联手杀死宝贵的实验体呢,我无瑕细想,阴冷的地下室里,宝枝子的手也是冷的,不能让她用我的体温取暖。

  “宝枝子,宝枝子,我心里想你你就来了,你最近怎么不来看我。”

  ……之后就不多赘述了,有点恶心。

  那晚之后,涩泽宝枝子就被调走,我和阿阵被越来越多的陌生人包围。一次突破玛格丽特的封锁,我和阿阵误打误撞找到了宝枝子的宿舍。

  “请让我回家吧,父亲,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战争都结束了不是吗。”

  “就算您和那位先生合作开始新的实验,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我会余生都为涩泽的荣耀服务的。替我向侄儿问好,感谢他的异能,不然凭我这个不争气的姑姑涩泽家一点立足之都没有了。”

  她无不讽刺道。

  阿阵掐住我的胳膊,捂住我的嘴,带我悄悄溜走了。

  回到寝房,刚好赶上玛格丽特的搜捕。我们熟练的装睡,听她在门口咒骂早晚要送我们上路,我和阿阵对视一眼,兴奋的难以自持。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战争结束了,所以之前装备齐整的防守撤走了,他们是官方派来的人。如今的新守备来自涩泽家和另一个家族,涩泽家远不及那个家族的势力,所以涩泽宝枝子的地位下降。她想回家,父亲却不欢迎她。

  在被调走之前她想杀掉我,算不算一种泄愤呢,她对研究中心和父亲的决定很不满。而南造信秀竟然默认她的做法,在耗尽心血的实验和女人之间选择了女人。

  真是有趣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和阿阵竟然获准回到地上了。

  研究方向发生了改变,我和阿阵这种为强化战斗力而进行的实验被放置了,南造信秀又有了新的课题。

  但是,被放置在我体内的晶石没有取出来,阿阵的身体不用在进行实验,体能已经比其他孩子强很多了。

  我们能逃出去的。

  只要我激发晶石内的异能力的话,听他们说,那是非常强大的异能。

  ——森雪纪轻轻推开了岛津治也,回忆道。

  她似乎在有意避免和岛津治也接触。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森雪纪一点都不感到疲累,口齿清楚的似乎这个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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