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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枕冷静道:“请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众人屏气凝神,一个头探出来。
“咳咳我做了早点,你们吃吗?”刚过初春,一个老妇人还穿的很厚实,双眼浑浊,面有坨红,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停在裴枕身上。
却没有听他们的回话,老妇人自顾自地把门拉大了,而后把一个木盘端到地上,上面是一个陶瓷碗,有些脏,把手的地方还有泥土。
陶瓷碗上面有一个盖子盖着,旁边摞着几个碗筷。
“吃吧。”她面带笑容,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语气没那么森冷,但是可惜收效甚微,满面笑容配上她机械一般冷漠的音调,反倒更变扭了。
众人心里感到一丝诡异,没有人说话,她便又重复了一遍,面带微笑:“吃吧。”
沈迟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水壶,头也没抬,问:“是村长叫你过来送早点的?”
“是。”
“我刚从外面回来,怎么没看到你?”
老妇人一板一眼地回答问题:“刚才在睡觉。”
“哦——”沈迟拉长音:“又在睡觉?”
老妇人眼睛似乎更加浑浊了,语气生硬:“村里都是这样。”
裴枕开口:“那现在醒了没有?”
老妇人看他一眼:“到点了,都醒了。”
屋里的人没有接话,她往后一步出去了,把门一关,室内又归于寂静。
小神女飘出来,她好奇地围着那个大碗转,伸出一双手,使出了吃奶的劲搬动盖子上面凸起的把手。
盖子被推歪了一点,被一双粗糙的大黑手提了起来。
卢风把它放到木盘上,里面氤氲的水汽就袅袅飘了上来,是一碗鲜亮煮的滚烂的米粥。
“还热乎着呢。”卢风擦掌,他高兴地拿起勺子,舀动里面的粥。
裴枕打断他:“别吃。”
卢风手一哆嗦,那汤勺又跌回了大碗里。
沈迟盯着那上面的土,蹲下身,捻了一点到指尖摩挲,皱眉:“怎么是新鲜的?”
小神女一下飘远了,捏着鼻子:“咦,这碗一点都不干净,保不齐碗底里也有土。”
沈迟:“还是别吃了。”
卢风把盖子盖回去:“不知道这群人把我们困在这里做什么,我们真的要去找怎么解决瘟疫的办法吗?”
“她刚刚不是说了吗?村民如今都醒了。”裴枕坐在床上冷笑:“等会去村里看看是什么情况。”
想装神弄鬼?可惜他们找错了人。
他最喜欢的,就是亲手揭开他们伪装的面纱。
他倒要看看,这些鬼鬼祟祟的人,能在他面前玩出什么花样。
*
清晨的雾气散开,隐在大雾里的漠关村在视野中逐渐清晰,路上还有往来的人,零零散散几人手提着菜篮子或者拿着锄头,看样子要么采买回来,要么要下地劳作了。
村里的路不算宽敞,三人并排走十分引人注目。
裴枕从容淡定地走在中间,一身白衣,仙姿飘飘,左边是沈迟,马尾高高竖起,一身黑红色的衣袍。
沈迟非说自己有点害怕,拉着裴枕的手臂,裴枕烦不胜烦,被他拽得抽不开身,就只能任他牵着了。
右边是卢风,背着一把斧头,警惕地左顾右盼,而小神女隐去了身形,飞在他们后面。
村民们似乎都知道前几天和几个外乡人闹了点不愉快,不愿沾染是非,在他们经过时目不斜视,装作没有看到他们。
若是不裴枕他们听到了后面跟着的脚步声,他们也能十分惬意了。
沈迟和卢风对视一眼。
昨日看守他们的几个人又跟上来了。
隔着一段距离,他们说话后面的人听不到,于是裴枕问:“小十九,你说,那时候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关进了柴房?”
小神女被闷了三十年出来见什么都新鲜,她左顾右盼地瞧得正欢,听到裴枕叫她,从后头飞到他旁边,在他肩膀上落下,两只手撑着他的肩膀说道:
“对,我就是路过的,这群人竟然敢暗算我,实在是太可恶了。”
裴枕:“你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小神女神情认真地回忆:“我记得,那时候刚来的时候,村里灵气还是很充裕的,我经过这个村,见到有丧事就多看了几眼”
卢风看着到处都是的白幡和花圈:“怎么又是丧事?”
小神女:“对,那时候村里就到处是丧事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去世的,我就是看他们吹鼓奏乐的有意思,我就跟在他们身后来着,
我还特地隐身了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人看到我了,他拿了个东西从后往前把我兜住,再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到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的灵力失效了,凡人还听不见我说话,可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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