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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撕碎了一般, 疼得厉害。

  “你傻不傻……”

  即使自身强行冲破符文禁锢, 元气大伤, 裴梦回仍旧用手掌递送灵力给阮霜白,替他充盈丹田,替他疏离混乱的经脉,甚至不忘用清尘术把他身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他的小兔子要永远漂漂亮亮的。

  阮霜白倚在男人怀里格外安心, 嘟囔着:“从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我终于也能护你一回啦……”

  “我这不是冲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听见这番话,裴梦回只觉得心更疼了,把人圈在怀里细细亲吻着,他搂着阮霜白单薄纤细的肩膀,心想这么娇气的小兔子,为了他连疼都不怕了,怎能不令人动容。

  阮霜白察觉到对方惶然的情绪,抬起脑袋乖乖给人亲,顺从得不得了,说不清是谁在安抚谁。

  两个人抱着百般缠绵,一旁稍微恢复行动的阮胜青终于忍不住,喘着气道:“你俩能不能等会儿再腻歪,还有伤患在呢……”

  阮胜青倒也不是真的难受,只是行动不便,故而想把脑袋转过去不看都难以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俩你侬我侬。

  没眼看啊没眼看。

  阮霜白作为唯一行动如常的人,先是站起来把裴梦回扶起,又和裴梦回一起把阮胜青拽起来,三人共同看向神情灰败的阮玄辉。

  成王败寇,自古如是。

  阮玄辉经过几场鏖战,已经无法维持平稳的呼吸,只抬起血红的眼睛,恨恨瞪着阮霜白。

  “事到如今,还要执迷不悟吗?”阮胜青痛苦道。

  “我就是……厌恶他。”阮玄辉低头咳嗽。

  阮霜白噙着泪:“就算你讨厌我,哥哥姐姐和长老们有什么错!兔族其他子民做错了什么!”

  为了一己之私就把小兔妖们送进蛇腹,素来宽厚爱民的大皇子啊,说来不觉得讽刺吗?

  面对质问,阮玄辉保持冷漠,不置一词。

  “别哭,我让宋子歌他们来帮忙了,不会让兔族有太多伤亡。”裴梦回替他擦掉眼泪。

  话音刚落,一大群人从殿外浩浩荡荡而来。

  阮霜白抬眸望去,却发现并非宋子歌他们,而是四大长老和其他哥哥姐姐们。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都中了毒吗?

  涂炎长老冲在最前面,进门就见到正殿一片狼藉,殿柱刮得七零八落,牌匾轰碎成渣,满地的坑坑洼洼,血流遍地,一看就是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

  “你们没事吧?”

  阮霜白摇摇头:“还好,应该死不了。”

  涂炎长老说宫外的蛇族已经清退,多亏云天宗,谢衡绝,袁心菱等道友相助,如今妖王宫的族人已经安全。

  听到此处,阮霜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涂炎长老又把视线转向阮玄辉,万千话语堵在嗓子眼儿,竟说不出半个字。说什么,质问他为何勾结蛇族谋反,又或者问他可有悔改?

  没用的,所有皇子都是长老们看着长大,每个人的性格他们再了解不过。

  阮玄辉身为大皇子本就比其他人更为成熟,处理朝政游刃有余,做到从上到下无一不服,与此同时,他心思更为深沉,为人如沉渊难探深浅,是所有皇子里最有帝王之相的人。

  这种人做事必不可能随心而为。

  他纵横谋划,设此杀局,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既然他筹谋已久,认定阮霜白非死不可,那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劝诫无用,感化无用,阮玄辉是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

  涂炎长老深深叹气,难得没了话。

  阮无垒长老身为长老之首,出来主持大局:“大皇子阮玄辉私通外敌,残害手足,谋逆叛族弑亲,罪行深重,然其身为皇嗣,生死当由妖王定夺,暂封其修为,另行关押,以待妖王出关发落。”

  对此,众人皆无异议。

  一阵寂静过后,阮无垒长长叹息:“大殿下,你糊涂啊……”

  阮玄辉只盯着他们:“你们不是中毒了吗?”

  “原本的确身中剧毒,修为全失,”阮无垒说,“后来噬九毒宗的闫若风带着宗门弟子赶到,临时配置解药,暂时压制了我们体内的毒性。”

  “噬九毒宗?”阮玄辉没想到会出现自己预料之外的人。

  阮霜白好奇:“噬九毒宗为何会来帮我们呀,兔族与他们没有交集啊……”

  长老们说,噬九毒宗是为裴梦回而来。

  阮霜白登时瞪起眼睛,一把拧住裴梦回的耳朵:“你不是说自己不认识噬九毒宗的人,这个闫若风为何带人来救你,裴梦回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有老相好,我就阉了你!”

  裴梦回把龇牙咧嘴的小兔子抱进怀里,直呼冤枉:“瞎说什么呢,我真不认识闫若风,更不认识噬九毒宗的人。”

  “那他们怎会无缘无故来救你,哦好啊,我知道了!”阮霜白磨牙,“闫若风肯定是看上你了,都怪你长得太过招蜂引蝶,以后你蒙面纱出门!”

  裴梦回捏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低声威胁:“再胡言乱语我就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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