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一天时间,你说的。”
“谢谢局座。”徐业道恭敬地敬了个礼,又看了一眼贾副官,“贾主任,多多关照。”
贾副官面无表情:“我听戴先生的。”
徐业道唉声叹息,看了看二人,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桌上的电话响了。接完这个电话,戴春风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金小宇招供了,031是徐业道。”
贾副官一怔:“我现在就将他抓回来。”
戴春风摆摆手,低声道:“让督查室的人跟着他。一旦发现有逃跑迹象,或者和红党的人接触,马上逮捕。”
病房外,何商友阴冷的眼神死死钉在张义身上,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要有耐心,等毛齐五拿到口供,让这个王八蛋彻底暴露之后再动手。
张义心中也不好受,等待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此时此刻,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出金小宇在遭受怎样的折磨和痛苦。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毛齐五神色阴晴不定地走了出来。
何商友没从他脸上看到高兴的神情,惊疑不定地迎上去:
“老毛,如何了?”
“他死了。”
“没拿到口供?”
毛齐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义,神情复杂地说:“他最后供出了徐业道。”
毛齐五的话,让何商友错愕得一下子哑口无言,半响,他才蹙着眉头问:
“真是徐业道?”
“说实话,我也有些摸不清了。”毛齐五的身体也扛不住了,困顿到了极致,在消磨金小宇意志的同时,连他的意志也在被一点点地消磨着,几近崩溃。
他呼了口气说,“按理说,吐真剂不会有问题,但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了,如果真是徐业道,那这个人藏得可就太深了。”
说着,他叹息一声,有些开玩笑地说:“算了,还是让戴老板去头疼吧。”
病房里,金小宇浑身血污,直挺挺地躺着,早就没了气,两只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想说些什么。
张义脸上始终挂着无动于衷的表情,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心已经彻底碎了。
他抬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夜色掩盖了他阴郁的脸庞。
曾X岩,红党办事处。
叶主任和秘书对面还坐着另一个人,依然是一身郎中打扮的郑呼和。
叶主任问:“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军统局带人抄了掮客陈敬饶的家,当场起获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销毁的密码记录本。我做的很谨慎,万无一失,所有密码记录都伪造得严丝合缝,但是都和以前的情报有迹可循。”
叶主任点点头:“你觉得戴雨农会信吗?”
“这个特务头子向来多疑,对谁都不信,收到金小宇主动暴露的消息后,我立刻就想到了掮客陈敬饶——徐业道这条线,他在黑市很活跃,和军统局的太太圈又走得很近,完全有机会获得情报,金小宇就是通过他运作进看守所的,现在有了我们故意留下的线索,他们必然会认定陈敬饶是红党,如此一来,徐业道有嘴也说不清。”
“但愿如此,只有如此,金小宇同志的努力才不会白费。”叶主任叹了口气,“陈敬饶人呢?”
“被我控制起来了,等风声过去,再将他送出去。”
“有031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军统局今晚戒备森严,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郑呼和语气沉重,“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金小宇,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说话之际,桌上的电话响了。秘书走过去,听了一句,红着眼圈对叶主任说:
“金小宇同志牺牲了。”
叶主任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没有人说话,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郑呼和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坐着,他低着头,肩膀不断地微微耸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都跟姓杨的说什么了?”
离开戴春风办公室,徐业道一把将妻子扯到自己办公室,锁上门后,厉声质问。
“就说了陈敬饶啊,不是你让我有什么说什么的吗?”徐太太一脸无辜。
徐业道气结,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个蠢妇,你可害死我了。”
“姓徐的,你敢打我?”徐太太气得哆嗦了,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就要抓徐业道的脸,一边扑腾,一边骂道:
“你个王八蛋,竟敢打我,要不是爸当年保举你上黄埔军校,哪有你的今天.”
徐业道被她缠得不耐烦了,粗暴地将她推开:
“蠢妇,泼妇,你知不知道陈敬饶是红党?”
一听这话,徐太太愣住了:“这怎么可能?老徐,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徐业道用力搓了搓脸,沉默了一会,才说:“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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