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下你的名字,家庭住址,哼,要是胆敢骗我,我就找上门去杀你全家。”
说着,金大勇从抽屉里翻出纸笔丢在地上。
收费员呼吸急促,颤抖着手抓起笔写下几行字,低着头递到金大勇手中。
金大勇扯过来扫了一眼,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滚吧,记住你说的话。”
“您,放心。”收费员狼狈地爬起来,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收费员与赵德顺还有人力车夫在楼道里狭路相逢,见他走得急,赵德顺还侧身让了让,看见对方手中的绿皮登记簿和收费员阴晴不定的脸色,赵德顺猜想他大概在自己家吃了闭门羹。
他确实三个月没交电费了,不是贪图这点钱,而是物价飞涨,他的薪水除了负担生活,还要吃药,早已入不敷出,实在是囊中羞涩,但这种事又不好意思向组织说,只能撑一天是一天。
不过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收费员怎么突然换人了?
房间里,金大勇再次踏上米缸,然后挪动到墙壁下,抓住了布帘的一角。
此时,赵德顺带着虎视眈眈的人力车夫上了楼梯,一边匆忙地往家门口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他刚走到家门口准备用钥匙开锁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他看见自己本来锁好的锁头已经被敲了,他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径直推开门冲进了家中,车夫看到这一幕,也愣了愣,下意识地跟了进去。
屋内,金大勇猛地一把扯开布帘——
布帘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大张已经泛黄的白纸,纸上是一副粗线条的手绘地图。这张地图上除了标识地点和位置,上面还有一张照片,旁边写着刘泽水三个字,再旁边是类似“民国29年,启新小学”等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
金大勇盯着照片仔细看去,突然发现照片上这个所谓的刘泽水,竟然和他认识的北川一郎一模一样,除了络腮胡子。
他不由狐疑起来,再往下看,只见下面写着:
民国29年九月初一,他化名刘泽水进入启新小学,担任国文教员。
民国29年九月初五,刘泽水和校长周叙白在茶楼碰面,周叙白身份存疑。
民国29年十月十五,刘泽水夜晚和两个陌生人碰头.
看着这些关于刘泽水的问题,金大勇愣住了,神色愈发凝重,此刻他几乎可以笃定这个所谓的刘泽水就是北川一郎,应该是他的掩护身份,或者之一。
只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北川一郎为自己找到了曾经的老对手而沾沾自喜,却根本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方同样盯上了他。
正当他思忖着如何处理此事时,赵德顺一把推开门进来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满屋的狼藉,然后看到了站在米缸上的金大勇。
就在他惊慌失措之际,金大勇利落地从米缸上跳了下来,几个箭步冲到赵德顺和车夫面前,用手枪抵住了他们。
“不想死就别出声,更别动。”
“好汉.”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刚才在赵德顺面前还振振有词的车夫浑身一颤,瞬间变成了软骨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金大勇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车夫瞬间噤若寒蝉,埋下头作鸵鸟状。
相较于车夫,赵德顺虽然满脸惊恐的样子,实则内心已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用眼睛余光环顾了屋内一圈,略过墙角的米缸,发现墙上的布帘虽然仍旧拉着,但它的一角犹在微微发颤,不由眉头缩紧,那里全是刘泽水或者说当年林默生那个日本狗特务的资料,什么人会对他感兴趣呢?
肯定是日本间谍。
那么眼前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心里这么想着,他面上依旧装出害怕的样子,颤声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就是赵德顺?”
“是,是我。”
“就是那个当年该死未死之人?”
赵德顺心里一震,心道果然,果然此人是刘泽水那个日本间谍派来的。
“好,好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金大勇冷冷一笑,用手枪抵在他头上,然后猛然一把掐住赵德顺的脖子,再次施展自己的绝技,不一会就将赵德顺掐晕过去。
接着是人力车夫。
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样子,赵德顺兴奋又满足,他的心中第一次产生出一丝成就感。
“嘿嘿,这些中国人估计打死都想不到,我所谓的绝技其实是在中国学的。”
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其实他这种掐晕人的“特技”说穿了也很简单,不过是找到颈动脉窦用力按压罢了,熟能生巧。
收回心思,他又盯着地上的两人看了几眼,然后从他们的身上跨过去,小心地探出门外观察了几秒,确定楼道里没有动静,才将门虚掩上,把自己的鸭舌帽往下拉了拉,转身离开。
另外一边,刚才那位和金大勇有过争执的收费员出了居民楼,立刻骑着一辆自行车走了,不过这会他脸上再无阴沉,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不错,此人同样是特务总队的一位老资格侦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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