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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

  只偶尔遇上空渊空谷问上几句,得知他如今这副模样,谢夫人再去鹿鸣山中见他,碧月阁内,谢夫人神色凝重,与他劝道:“已过去了这么久,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谢怀砚神色淡漠看她一眼,语气生硬:“母亲今日来,是为了关心我么?”他低笑一声,过去这么些时日不但没让他消了心中的恨,反而执念越发的深重,嗓音低沉道:“当初帮她离开时,母亲可想过我?”

  他饮了不少的酒,眼尾绯红,一双桃花眼染上郁色,让轮廓分明的面庞更为俊美,谢夫人站起身来,直视着他:“就算没有我,她早晚也会离开你。”

  说完,谢夫人往鹿鸣山外走去。

  纵情享乐的日子过的很快,入冬这日,谢怀砚再去见了庾子轩。

  那日,他毁掉庾子轩机关盒内的药丸,第二日大夫再为庾子轩扎了针,他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对着谢怀砚一通大骂,最后待他骂的累了,喘着大气与谢怀砚道:“你杀了我吧!”

  谢怀砚冷冷凝着他,语气淡漠:“死人可开不了口,我要让你看着,早晚有一日她会回到我身边,你这样坚持,毫无意义!”

  庾子轩哈笑一声:“没有这一日,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他话落,部曲上前将他整个人按住,有一婆子手中拿了药膏走进来,不由分说就往庾子轩的双手上涂满。

  庾子轩垂眸看着,神色气恼,却也未发一言。

  待涂抹好后,婆子上前与谢怀砚回禀:“公子,这药连续涂上十日,这人的手也就废了。”谢怀砚淡淡‘嗯’了声,转身大步离去。

  十日后,庾子轩的双手被废,却依旧未开口说出桃漾的下落,婆子再前来回禀时,谢怀砚神色不虞,冷呵一声:“倒是个硬骨头,继续涂,给他留个舌头就够了!”

  如今,庾子轩手脚被废靠在迎枕上,见到谢怀砚来就开口大骂他,跟庾子轩磨了这许久,谢怀砚已懒得再问他,只在这屋内坐上片刻,听他提上几句桃漾的名字,就再起身离去。

  淮阳城落下今岁的第一场雪那日,卢氏的七姑娘再来了淮阳,她拜见过谢老夫人后,就来了鹿鸣山中见谢怀砚,当时,谢怀砚刚从温泉池中走出,身上披了件墨色鹤氅。

  卢七姑娘抬眸看了看他,问:“你的那张乌木古琴呢?”

  谢怀砚垂眸品茶,未理会她的话。

  卢七姑娘与他直言:“谢怀砚,我们定亲吧。”卢七是豫州出了名的才女,她心中没有情爱,也不在乎这些,她只要嫁给整个豫州身份最尊贵的男子。

  如今,谢怀砚是淮阳谢氏家主,她只想嫁给他做谢氏的家主夫人,得到足够尊贵的身份。

  她往鹿鸣山中谢怀砚日夜设宴的位置看过去一眼,神色从容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寻一位姑娘,也知道她是谁。”

  “只是我想不明白,她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你,她究竟是有什么好,让你这么一直去找她?”

  谢怀砚搁下手中杯盏起身,走至卢七面前,眸光意味不明的打量她,抬手往泛着热气的温泉池内指了指,神色散漫,带着玩味,在卢七耳边低声道:“你跳下去陪我睡一觉,我就告诉你她到底哪里好——”

  卢七闻言瞬时冷了神色,羞愤的看着谢怀砚:“我还当你有多珍视她,不过也是把她当玩物罢了!”谢怀砚低笑一声,口中重复:“珍视——”

  他再看向卢七,神色淡漠:“滚出去!”

  入了冬月,淮阳接二连三的落雪,鹿鸣山中一场雪还未化尽,就再有另一场雪落,晚间,谢怀砚依旧设了宴席,有士族郎君提议:“今夜落着雪,这宴席应摆在那边的梅树林中。”

  “鹿鸣山中的梅开的好,我记得是去年才刚移栽来的。”

  谢怀砚只敛眸饮酒,未有回应。

  士族郎君们在一处饮酒作乐,无话不谈,荀氏的五郎君饮下一盏酒后,在手中随意摆弄着一支玉笛,他身侧的郎君瞧见,不禁‘诶’了声,问他:“荀兄,你这玉笛上刻的是什么?”

  荀五郎随手扔给他瞧,道:“是神女图。”

  又有一郎君接话:“这玉笛上还能雕刻神女图,荀兄在哪里寻的匠师,手艺了得啊!”荀五郎笑道:“这物件出自北朝,是从一来往南北朝的商人那里所得。”

  其他郎君听到这话,纷纷好奇,荀五郎的这玉笛就在宴席间来回传递,递到谢怀砚手中时,他垂眸看了眼,随后扔回给荀五郎。

  如今南北朝互市,谢怀砚不是没有想过,桃漾会去北朝。

  他前去颍川庾氏那日,就已命人守住了豫州的各个出口,以及可以前往北朝的各个码头,没有她出现过的踪迹——

  荀五郎见谢怀砚对他的玉笛没有兴趣,抬眸看他一眼,再从怀中取出一只精巧的红玉葫芦来,轻笑道:“怀砚兄瞧瞧这个。”他抬手把红玉葫芦扔给谢怀砚。

  谢怀砚接过,在红玉葫芦上看过一眼,倒是问了荀五郎一句:“此物冬暖夏凉,荀兄在哪得来的?”荀五郎笑回道:“这是颍川庾氏的物件,是早些日子庾二爷前去司州,赠与我父亲的,被我硬讨了来。”

  谢怀砚闻言眉心微动,语气平和再问他:“早些日子……是何时?”荀五郎也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只想了想:“大概是刚过完年关那时候,他来了司州督管庾氏的生意,听我父亲说是往北朝运了一船的货物。”

  荀五郎话落,见谢怀砚只垂眸盯着红玉葫芦,再未有言语。

  “怀砚兄,可是有何不妥?”

  谢怀砚将手中红玉葫芦扔回给他,轻笑道:“并无不妥。”他起身,对在座郎君道:“你们自饮,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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