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当不得真。
谢玄眼中迸发出一抹寒光,真的也好, 假的也罢,他要这个人回到他身边!他要楚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代价!那些他所遭受的背叛伤害都要在楚容身上一笔笔讨回来!
等破了邺城,他就杀了楚容的同党,抓他回京,断了他的手脚,将人用铁链捆在床上,看他还怎么跑!
谢玄给了燕雪深一个眼神,立马有一位副将对着城墙大喊:“楚容!你这个叛贼!当年南楚国破,皇上高抬贵手,饶你一命,你竟恩将仇报,带着一群逆贼造反!识相的就赶快开城门,跪下迎接皇上!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裴弄心头冒火,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哪来的狗在这叫!我看你才是逆贼!抢来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你们的了?邺城本就是楚国地盘,如今只不过是物归原主!你们这群不速之客,再不滚小心爷爷把你们射成刺猬!”
两军对峙,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双方一个比一个叫嚣的厉害。
直至燕雪深一声令下,大军如潮水般向城墙涌去,他们分散开来,朝各自的城门发起攻势。
城门上的守卫已准备好护盾,弓箭还有器具。冲在最前面的燕军毫无防备一窝蜂掉进了他们所挖好的土坑里,尖锐的长钉刺穿身体,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
后面的燕军还未反应过来,箭雨已至,巨石火炮接连不断,炸的他们血肉纷飞。
燕军卯足了劲往前冲,等他们好不容易跨过护城河和壕沟,沙场上已是尸横遍野。
然而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楚逍看着下面血流成河的惨状,极力忍住想吐的冲动,楚容让人带他下去,自己仍旧站在城墙上观看战况。
“殿下,不要在这,会伤到你。”裴弄将楚容拉到身后安全的地带。
远处谢玄看到城墙上面,楚容正在与什么人拉扯,此刻他离的远,看的不如刚才那样清楚。他眸中涌上一层血色,看着森然可怖。
由于深壕的阻挡,燕军的攻城器械一时半会运不过来,士兵只能搭建云梯,以血肉之躯往上冲。
热水,滚油,粪汁相继扑下,燕军叫声比起方才更惨百倍!
此刻沙场上已是硝烟弥漫,护城河的水已经泛红,连风中都带着浓厚的血腥气息。
谢玄看着这一切,面色冷然,心中却是极其复杂。早在来之前,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确切感受到他和楚容已是走到绝路,彻底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他们隔着黄沙血场,楚衣寒水,兵戈相向,再难回头。
*
邺城城墙高大坚厚,宛如铜墙铁壁,有这个天然屏障,加之楚军准备充分,战略得当,燕军攻了一天一夜也没攻下,只得鸣金收兵,驻扎在邺城几十里外休息。
眼前燕军褪去,楚容等人纷纷松了口气,若真打下去,他们怕是也撑不住了。
仗打了多久,楚容便在上面待了多久,等下来时,唇色都有些泛白。陈锦云让厨房做了一桌子菜,招呼众人吃。
楚容只喝了两口粥,便回了书房。下一次燕军攻城不知是什么时候,谢玄不会给他们太长时间,他不能放松警惕。
燕军兵力众多,此番却来的匆忙,粮草不足,必然支撑不了太久,而邺城内余粮充足,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们耗,逼迫他们主动退兵。
谢玄拿下宣京后就马不停蹄来攻打邺城,连一时片刻都等不得,这是多有恨他?
想到谢玄,楚容不由得一阵头疼。
如今的他比以往更心狠手辣,身上尽是遮掩不住的森然戾气,昨日那双漆黑阴冷的双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毒蛇一般,紧紧缠了上来。
他不会善罢甘休。
楚容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和谢玄要算,也该是段孽缘。
南平一别,他就没想过要与谢玄再见,偏偏这一切都由不得他。
他们立场不同,终究是走不到一条道上的,楚容闭了闭眼,不愿再回想燕宫那段荒唐至极的日子,他与谢玄只能是仇人,是死敌。
窗外梧桐苍老,凋零的树叶随秋风吹散在庭院,发出簌簌声响。
楚容盯着那打旋的树叶,心道,如果有选择,他宁愿永远不要和谢玄见面。
另一边,燕军营帐内
明齐君主齐琛发信质问谢玄抢夺宣京一事,言辞之间皆是压不住的怒火。
谢玄看完发出一声冷笑。若放以往,齐琛哪敢这么和他说话?
近年北燕战火不断,先是薛炳业造反,又是乌桓侵扰边境,北燕国力大减,大不如前,尚来不及喘口气,还要讨伐楚容。反观倒是明齐休养生息,国库充裕,实力不可小觑。
谢玄沉着脸将信撕了。
燕雪深道:“陛下,这个节骨眼若是得罪齐国,怕是不好。”
“那齐琛昏庸无能,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谢玄皮笑肉不笑道,“朕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宣京一事只是个教训,不落在朕手中,早晚也要让楚容拿去。”
说到这,他语气已是十分狠厉,看来被那封信气的不轻。
“明日你拨五万兵马回云州。”
燕雪深眉心一跳,果真谢玄继续道,“不止宣京,整个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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