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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曲儿。

  圆滚的眼珠左右乱转,瞧瞧文侪,又瞅瞅戚檐。

  “噫,像!好像!”

  “自然,我俩可是双生子。”戚檐一只手搂住文侪的腰,大手不安分地揉着文侪的腰处皮肉,随即压声凑在惊魂未定的文侪耳边说,“太瘦了,骨头硌得我手疼。下回我亲自喂大哥吃饭吧?都说是爱人喂到嘴边的饭更香呢。”

  文侪没有回答,他默默瞧着一哄而散的人群,只觉他们面上好似带着颇为遗憾的神情,更有几个唉声叹气,一副大失所望模样。

  他们这口气是为那受伤的孩子叹的,还是为没能伤到他文侪的阿九叹的?

  从那些村人不善的目光里,文侪找到了答案。

  “……我这原主好似有些招人嫌啊,得找到原因才行。”文侪将戚檐还在放肆乱摸的手掐着肉捏起来,甩开后便又换了张笑脸对上疯子阿九紧盯着他的目光。

  阿九见文侪瞧他,只搔了搔蓬乱的发,倚墙盘腿坐下。他的指甲缝里本就掺满脏血,这会儿又忽然朝墙角一摊被雨水泡得稀烂的泥,抓了进去。

  蹙起眉的戚檐驻足观望,文侪反倒毫不在意地蹲身握住疯子的另一只手,笑问:“阿九,大家说的那男孩当真是你揍的?”

  “嘻!你怕啦!”

  一双眼弯起来,阿九像三岁孩童似的抖腿击掌,他的脊背顺着土墙向下滑,破麻衣叫一石块勾开个大口子,露出他青紫斑驳的手臂。

  “你忘了他刚刚要做什么了?别挨他那么近……”戚檐伸了手,却没能拽动文侪。

  文侪一眨不眨地盯着阿九的眼,继续问:“你认识我?”

  阿九笑起来,很高兴似的在地上打滚。嘻嘻哈哈的笑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他一面抚着自个儿干瘪的肚子,一面伸手去摸文侪的鞋,说:“朋友!阿九是你的朋友!”

  “这样啊……”

  文侪笑着招呼戚檐躬身,戚檐见状乖乖弯下腰,脑袋歪着靠上了文侪的脑袋。

  文侪还是笑,只重重拍了拍戚檐的背,咬牙切齿地问:“我哥呢?也是你的朋友?”

  阿九点头。

  文侪想了想,换了个提问方向:“你为什么偷东西?”

  “饿。”阿九乐得眼睛都弯了,口中话却变得含糊起来,“杀、杀……”

  “他说什么?”戚檐也蹲下身,凑近去这才看见阿九肩上的一道弯弯曲曲的长疤。

  “要杀人哩!阿九要杀人!!!”阿九突然叫嚷起来。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叫文侪有些愕然,戚檐却是嗤笑一声,旋即问:“就凭你?你要怎么杀?”

  “捅死!捅死他!!!”大颗的、浑浊的泪忽然从阿九眼底滚出来了,他用沾满泥的脏手去擦脸,瞧着很是狼狈,“我要杀人!!!”

  噌地,阿九站起身,脚底鞋被他甩飞了去,他将拦路的戚檐猛一推,赤足踩着满地砂石跑走了。

  文侪看着阿九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只讷讷重复了疯子的话。

  “捅死他……”

  ***

  惊魂未定,文侪回头见不远处扎堆的人群里忽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于是赶忙扯着戚檐往那处跑。

  文侪方稳住脚步,那戚檐已没脸没皮地冲湛三爷笑起来:“三爷,我俩忙了一整天,也没来得及吃午饭,这会儿天都暗了,就让我们这俩小的到您家蹭回晚饭呗?”

  雨水自湛三爷的鬓角往下滑,直滑向他腮边未能割干净的胡茬。

  起初他神情木讷,就如旁观的众人一般,约莫两三分钟后才像是终于开机的旧计算机一般,缓慢地开始运作。

  “你还能笑得出来吗?”湛三爷的双手有些发抖,“你妈方跳河没了啊!”

  戚檐笑得狡黠:“您不是知道的嘛……”

  湛三爷抖了一抖:“知、知道啥……”

  “知道翠妈为何而死。”

  戚檐又设下了饵。

  湛三爷的眼睛瞪如铜铃,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便紧张地将被淋得一榻糊涂的头发随意捋了捋,说:“吃晚饭……走,去三爷家吃晚饭去!”

  ***

  与先前所见的那些个简陋屋子不同,湛三爷的屋子虽说仍旧是霉点密布的黑墙围砌的平房,可光看那屋子大小,相较他们之前走访的那几户人家来说,已算得上气派。

  他家院子门是生了锈的铁门,院中拴着只大黑狗,即便是见了湛三爷也吠叫得很浮夸。

  “三爷,这狗不认主啊,怪凶的。您这么纵容着,不怕来日给他咬了么?”

  湛三爷“嗐”一声,说:“保命最重要。”

  牛头不对马嘴。

  文侪诧异地瞥了戚檐一眼,只照旧跟在湛三爷后头走。

  屋里铺了瓷砖,大概是经年踩踏的缘故,今儿磨损之余,还发了黄。

  那湛三爷脚上套了双塑料水靴,进了堂屋便大剌剌地在长木椅上叉腿坐下,直把鞋褪了,将里头的雨水、河水、海水一股脑地往外头倒。

  虽说适才冲三爷卖惨说饿,可二人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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