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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你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高兴,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戚檐冲他笑。

  “哪怕是寻常兄弟见面,也没可能第一反应是大打出手,所以我要是一见你就不高兴,那当然是你的问题。”文侪毫不犹豫打破了隐隐约约的暧昧氛围。

  戚檐搁下竹篮,弯指摩挲着木柜,只低下头去说:“我都出柜了,你什么时候从里头出来呢?”

  “别想了,我压根不在柜子里。”文侪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见戚檐忽然不说话了,文侪以为是自己将话说得太重了,于是轻轻喊了一声戚檐。哪曾想在下一刻,戚檐却蓦然扑了来,将他摁倒在地。

  文侪的上衣被地上水给浸透了,他觉着莫名其妙,正欲开口,却骤然被戚檐捂了嘴。

  “嘘……”

  戚檐的眼睛斜向门边的那一扇窗户。

  文侪知道那意思是——外头有什么东西。

  他盯着只露出灰蒙蒙的天一角的窗子,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东西在靠近、靠近。

  脚步声愈发近了。

  骤然间,一对又大又黑的横瞳怼上窗玻璃。

  那只黑山羊又在盯着文侪看了,一动也不动。

  “咩——”

  第159章 【吴】EP10 它本该是颗头颅。

  汪婆子的门前吊着个老灯泡,比起白或者黄,那光线更偏向深山老林里森森的幽绿。在灯泡的映照下,俩人白皙的肌肤都覆盖上了一层浅淡的乌青。

  温热的掌心又一次覆盖了文侪的双目,可他却像是中了邪一般自细窄的指缝间盯住了那只山羊。

  山羊的黑皮毛隐匿于夜色中,唯独那一双瞳子在青光下诡异地亮着。

  文侪内心深处似乎响了个声音,诱惑着他随那山羊一道离开,他却是死死将脚卡进了墙根的一个凹槽中。

  他知道,他这一走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可,他会被带去哪里呢?

  那畜牲会将他带到杀人犯面前吗?

  “你害怕吗?要我去把它赶走吗?”戚檐的喉头就抵在文侪的肩上,声带的振动也带起文侪胸腔的起伏。

  文侪扯住戚檐的袖子,他听得出来戚檐没再开玩笑,即便那人常常满嘴跑火车,可适才那般确是要立马开干的语气。

  “不要我去啊?那咱们就起来吧,反正又不是杀人犯,被它盯着也不会怎么样。”戚檐笑着揉了揉文侪的发,言罢果真站起身来,“在咱们文化里,黑山羊可是有辟邪消灾之用的,至于西方的……就忘了吧。”

  戚檐说地上湿,强行将文侪从地上半扶半抱起来,大抵是文侪还有些犯迷糊的缘故,他任由戚檐动手动脚,乖巧得让戚檐耐不住唇角上扬。

  “我的忍耐力是真的好。”戚檐只轻轻捏了捏文侪的脸颊,见文侪吃痛地叫了一声,这才笑呵呵地转身回到了木柜前继续翻看那自柜顶取下的竹篮。

  由于篮子太满,而光线太暗,戚檐瞧不清,只能将东西一个个往外拿出来看。

  起先被拿出来的、置于表面的东西还很正常,虽然同汪婆子有些不相称,却不至于突兀到离谱的程度。然而拿到大概第四样东西时,便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警棍、手铐、手持式对讲机、老牌录音笔……

  任谁看了,都能意识到这一套装备皆是那个年代民警的办案物件。

  戚檐放下已无法播放的录音笔,试图从篮子中翻出搜查证亦或者身份证等相关证件,但阴梦给线索向来吝啬,自然没可能如他所愿。

  通过这些线索,他做出了三个推测:一、她曾任警察;二、她身边人是警察;三、她是某起案件的当事人。

  戚檐最先排除的便是第一类,因为就从这同汪婆子的身高极不匹配的柜子来看,包括柜子在内的所有东西应并不属于她。

  由于目前尚未得到什么线索表示汪婆子身边有什么较为亲近的人,故戚檐更偏向观点三,即她主动或被动地卷入了某起案件。

  那么她会是杀人犯?嫌疑人?证人?亦或者受害者?

  当真没有更多线索了么?

  戚檐不死心地打开了先前翻过的柜子,这会儿那长毛黑蜘蛛已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了。他伸手进去,却只摸到了满手灰与蛛网。

  他于是回首看向文侪,却见那刚从原主情绪中逃离不久的文侪正埋头于线索当中。戚檐这会儿感情充沛,越是瞧着文侪的背影,越是觉得他可怜巴巴的,便扑过去抱住了文侪。

  “不要伤心。”戚檐说。

  “靠,伤个鬼的心……”文侪被他推着向前一倾,堪堪稳住身子,便转身拧了戚檐的耳朵,见戚檐嬉皮笑脸一副知错不改的模样,不自觉又蹙起眉心。

  戚檐说:“不要皱眉头。”

  “你管我!!”

  “那你管我好啦,大哥想要小弟做什么,小弟都会乖乖照办。”戚檐笑着,见文侪有点恼火,便扬了扬下巴,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绣花针。”

  “这东西有什么怪异之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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