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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侪想了想,没有拒绝,只说并肩牵手太怪,一前一后走便好。

  戚檐瞧着面前那张模糊的脸,笑着捋开文侪额前有些遮眼的碎发。

  他当然知道文侪提出这要求才不是出于那无厘头的缘由——手都牵了,哪里还有什么前后之分?文侪不过是想找藉口挡在他身前,好在杀人犯窜出来的那一刻替他挡刀。

  可戚檐还是罕见地顺了文侪的意。

  他确实很喜欢文侪,文侪要他活着他便活着,要他死他也绝不会推辞,只要文侪能活着便好。可毕竟现如今文侪寄居他人身体,这儿的文侪同真正的文侪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说到底,真正的文侪想要的是通关,那么他就理该帮文侪实现愿望。

  所以,纵然文侪死在这阴梦里,虽说也叫他心痛吧,但依旧在他可接受范围内——因为他相信文侪,却并不能相信吴琛他弟。

  上三局失去的记忆虽说找不回来了,可那时的自己偏偏留下个意味深长的告诫——【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任何人】当然包括了文侪。

  文侪的名字位于名单之上,那么,他会是受害者亦或者杀人犯吗?

  戚檐不确定,但并非全无怀疑。

  跳出这即将发生的杀人案来说,这双胞胎弟弟与吴琛究竟什么关系?连接他们的特殊羁绊究竟是什么,仅仅是血缘关系吗?

  应该更深才对啊……

  戚檐一直试图查找能够明示暗示二人关系的线索,却是一无所获。

  他捏了捏文侪的手,那人却反挣开来,转而包住他的。奈何还是他的手要大些,只又轻而易举地回握过去。到最后,文侪便也不再挣扎了。

  他们七拐八绕,谨慎避开了寻常路,净拣了些长满杂草的的土道走。他俩几乎是绕到一户的大门前便进去查一家,最后也不过白白耗时而已。

  在偌大的村里急走,俩人都有些喘,寒凉的空气从口中灌入肺中,冻得戚檐喉咙疼。当俩人又一次停在一间窄小的土屋前时,四面无端响起了唢呐与报丧声。

  有什么人在山岭处哀叫,抽噎声被拉得很长,戚檐听出其中幽怨,只催促着文侪快些砸开锁。

  他无端有些心悸,心跳与呼吸频率的同时上升叫他头晕眼花。

  “咔哒——”锁开了。

  “砰铛——”锁落了地。

  戚檐推开门,赶忙入内,而后慌忙将门甩上了。

  门被他骤然甩上,他用身子抵着门,而后蓦然听见了身后传来硬物撞击大门的巨响。

  他死死堵着门,不让那东西进来。

  他不能死在这,他也必须保护文侪。

  保护文侪?

  文侪?

  文侪呢?!

  戚檐骤然醒神,他扫视着窄屋,却是空空如也,独他一人倚着门。

  在他的身后,一门之隔,他听见了几声有气无力的“救命”。

  那声音实在太过微弱,以至于他根本无法辨认是否是文侪的声音。

  “嘎吱嘎吱——”

  有什么东西在咀嚼着骨肉。

  文侪在外面?!

  他被什么东西咬了?!!

  戚檐赫然将大门拽开,却只觑见了地上一道拖拽出的长长血痕。

  是文侪?

  被拖走的是文侪吗?!

  是他将门堵死,把文侪害死了?

  他若是快些开门,能救得了他吗?!

  能吗?!!!

  “给个准话啊……”

  戚檐仰头任雨水将他的面容浇湿,一段模糊不清的回忆像是晕开的水墨慢慢褪了水,凝作了一个清晰的墨点。

  他总是抓不到。

  总是错过。

  ***

  2017年夏天,他们高二待升高三。

  暑热,蝉鸣像是在树深处炸开一般聒噪,薄汗黏在颈后,风吹不干。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高二年级三个火箭班的共同体育课,班里同学大都藉机早退,跑食堂去了,独戚檐他自个跑体育部拿学生卡换了篮球,要回班找段礼他们打球去。

  昨儿他爸又冲他妈动了手,他拦架时腿上挨了那畜生几脚,今日已成了大片的淤青。昨夜他一点没抵抗——他在纵容着那畜生,等伤重得足够把他爸送进局子那日的到来。

  虽然一切都在计画当中,他却也难以避免心烦意乱,便打算借运动来分散注意力。

  谁料他回到班里,那寻常趴桌上补觉的段礼却不知怎么没了踪影。

  “人呢……”戚檐把球转着玩,倚着讲台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着人,最后忍无可忍从教室出去,这才看见那同一人有说有笑走来的段礼。

  旁边人个子不算高,他起初一心盯着段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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