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她提出疑惑:“圣人所派的特使,所说之话就一定千真万确,万一是此人意图不轨,蒙骗圣人陷害崔大人呢?”
在谢灵瑜心底始终觉得,当初在圣人还落魄至极,能够倾尽所有去帮助圣人的人,不会这般轻易便造反。
“圣人所派之人,自然不可能撒谎。”韩太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见韩太妃这般肯定,谢灵瑜反而越发好奇,她问道:“母妃可知当年圣人所派特使为何人,为何您这般肯定此人定不会陷害崔大人?”
“因为当年特使正是崔知节的胞弟崔知仲,”韩太妃说道:“圣人之所以派崔知仲前去,也是因为他与崔大人乃是亲生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谋反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崔知仲岂敢在此事上作假。难道他就不怕自己被连累?”
这一刻谢灵瑜算是彻底解开了,先前的种种疑惑。
为何崔知节过往事迹处处被隐藏遮掩,而整个安国公府却安然无恙,甚至崔知仲作为他的胞弟如今还能深受圣人重用,官至兵部尚书这样的高位。
原来早在很多年前,崔知仲便已跟自己的亲哥哥划清了界限,或许那时是整个安国公府跟崔知节划清了界限。
毕竟安国公府乃是清河崔氏的嫡支,即便是圣人在动崔氏之前,也要考虑清楚。
如果大树枝繁叶茂,不可轻易挪动的话,那么便只好剪除太过出墙的树枝好了。
况且崔知仲在得知崔知节谋反之后,能够如实上报圣人,便表明了安国公府并非是与崔知节同流合污,圣人不仅未惩罚安国公府,反而依旧恩宠至今。
“可是这些陈年往事,与萧晏行又有何干?”
谢灵瑜还是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说了出来。
韩太妃抬眸看向谢灵瑜,低声说道:“当年崔知节谋反之事败落之后,他身死谢罪,他的夫人也跟着殉情而亡,而与此同时他们的独子崔衍下落不明。”
谢灵瑜闻言,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按照年岁来说,已经失踪的崔衍正是萧晏行这个年纪,”韩太妃轻声说道。
谢灵瑜这才明白,为何先前韩太妃要说倘若萧晏行真的是崔知节的儿子,他们两个便身份不合适。
毕竟在圣人心目中,崔知节乃是犯了谋逆大罪。
他的儿子即便无罪却也会受到牵累,即便不判流放之罪,也是万万不可能赐婚给堂堂一品亲王的。
谢灵瑜一咬牙便说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母妃的猜测罢了,大千世界包罗万象,花有相似,人为何便没有相像的。萧晏行乃是出身沧郡,身份明确,毫无疑点。”
“你这是打算蒙蔽自己的双眼,假装什么都不存在吗?”韩太妃一听谢灵瑜这话,便明白她是压根不想追究这件事。
正如韩太妃所说的,那些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如今萧晏行的身份清白干净,她又为何要将这些过往重新提起呢。
谢灵瑜只是淡淡回应道:“母妃,我说过这些不过都是您的猜测而已,辞安身家清白,并无证据证明他乃是这位崔大人的遗孤。”
韩太妃见她还是如此,干脆直接说道:“你可有想过,他如今重回长安,还这般刻意接近你,其用心是何,你可有认真想过?”
“母妃,您又说错了,我与辞安相识并非是他刻意接近,”谢灵瑜轻嗤了声。
旁人她倒也算了,萧晏行是否刻意接近她,她可是一清二楚。
因为当初反而是她先刻意接近萧晏行。
当初是她先派人调查萧晏行的行踪,随后又可以安排了两人的相遇,这才引发了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韩太妃正看向谢灵瑜,似乎还要苦口婆心。
但是谢灵瑜却率先开口说道:“母妃,我不知你是受了何人鼓动,突然对辞安生出这样的误解。”
“误解?我看是你不敢面对吧,”韩太妃见她如此坚定,似乎也有些怒气。
谢灵瑜知道今夜的谈话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但是韩太妃却说:“他若当真是崔知节的儿子,那么如今三千卫是被掌握在谁的手中,便是不言而喻了。”
谢灵瑜未料到韩太妃居然关心的是这件事,随即她淡声说道:“母妃,三千卫之事乃是朝堂之事,如今三千卫究竟效忠何人,是圣人需要操心的事情。您又何必为此烦心。”
这句话还真不是冒犯韩太妃。
韩太妃身为后宅妇人,本就不该这般过分关心朝堂之上的事情。
“朝堂之事,”此刻韩太妃听到谢灵瑜的这番话,似乎彻底被激怒,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望着谢灵瑜紧咬着牙关说道:“你可知道当年你父王究竟因何而死?”
这句话犹如一把刀,狠狠扎在了谢灵瑜的心口。
一瞬间,许多刻意被她遗忘的事情,都在这一刻彻底翻涌而上。
那日信王在宫里与她说的那些话,关于三千卫,关于先永宁王被刺杀之死的真相。
果然,这次不用谢灵瑜催促,韩太妃愤恨的看着谢灵瑜怒道:“当年三千卫余孽为了报复圣人,勾结意图谋反的楚王刺杀圣人,结果你父王为了保护圣人,被刺杀而死。”
说到这里时,韩太妃眼底中闪烁着泪光:“若不是你父王身死,我又何至于将你送到上阳宫中避祸,还不是怕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会被有心之人惦记上。三千卫与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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