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白天,只怕都没这么多人,敢逗留在刺史府门口。
终于曹天瞧见了站在门口台阶之上的谢灵瑜,他赶紧直奔而来。
结果他快跑到跟前的时候,只觉得脚上似乎踢到一物,再低头看了眼,竟发现乃是一颗血淋淋圆滚滚的头颅。
饶是曹天自认见多识广,也在这一刻险些惊呼出声。
“这这这……”他连连喊了几句,嗓子眼只感觉有东西在往外面冒,要不是身后有这么多人瞧着,他还真不怕当场吐出来。
谢灵瑜语气淡然道:“此人今夜妖言蛊惑灾民夜闯刺史府,更是大言不惭将叛军称为义军,实乃是叛军藏匿在灾民之中的内贼,意图扰乱扬州安定。此等谋反叛乱之人,本王让人将他就地正法!”
曹天也没想到,自己一到这里,便能瞧见这般血腥场面。
结果待他一扭头,就看见自己的同僚,原本的司马宋元友正被两人按跪在地上,而两边之人都持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曹天又是心中大惊,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些灾民今夜逃出牢狱,但是念在他们本就是被有心之人蛊惑,本王本可以不予过多追究。但是尔等,先是攻打海陵县,如今又险些掀起扬州之乱。因而尔等理应被继续收押。”
谢灵瑜一番话又是在这些流民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在流民之中慢慢传来议论声之前,谢灵瑜却又开口说道:“但是本王可以向你们保证,从明日开始救济灾民,尔等除了不得自由之外,一应吃食皆与其他灾民同等。”
本以为他们又要被关在牢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永宁王却又说,他们会得到跟其他灾民一样的救济,也就是说除了被关在牢中之外,他们与其他灾民并无差别。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罪过,不管是跟着水匪攻打海陵县,还是今夜逃狱闯入刺史府,都乃是大罪。
“但是请大家放心,待平定叛乱之后,本王定会向朝廷言明,尔等乃是只是为了谋求一条活路,请朝廷宽恕尔等罪过。”
这一番话下来,算是彻底安抚了这些流民的心。
况且不管是先前宋元友带来的人,还是如今曹天又带了士兵前来,想要镇压眼前这群并无兵器的流民,其实也是轻而易举。
今夜若不是宋元友故意利用这群流民制造混乱,这些人只怕走不到刺史府,便已经被镇压了。
这会儿曹天也再顾不得询问旁的,赶紧派人先将这些流民押送回牢中。
而谢灵瑜则是让人直接将宋元友押回了刺史府,虽然先前那些流民闯入了府中,但是宋元友来的太快,这些流民并未对刺史府造成严重的损害。
刺史府内的一众仆从,战战兢兢的看着谢灵瑜率人重新走了进来。
随后她转头看向管家,低声吩咐道:“速去找一副上好的棺木给魏刺史吧。”
她刚说完,眼前的管家登时泪如雨下,竟哭着喊了:“刺史大人。”
先前魏刺史被抬出来的时候,管家因为惧怕,并不敢上前认尸。
如今他跌跌撞撞冲向魏刺史的尸身,一眼便瞧出,眼前躺着确实是魏刺史。
这一下管家的哭声更大了。
谢灵瑜无奈叹了一口气,别说眼前的管家,就连她都未能想到。
这位魏刺史竟这般就死了。
明明今天白日里,她还与对方见面了,可是到了现在便已经天人永隔。
倘若今晚若不是萧晏行在,只怕她的下场也未必比魏安好到哪儿去。
“尽快派人将魏夫人和魏小姐接回来吧,魏刺史的身后事还需要她们处理,”谢灵瑜又吩咐了身边的护卫,派出几人去徐显住处接回这两人。
原本她确实是挟持了魏夫人和魏小姐,本意是打算倘若真的跟魏安翻脸了,手中也能有威胁对方的把柄。
却不想,她的把柄却是再也用不上了。
之后,谢灵瑜便让人直接将宋元友带入刺史府,她也并未将人押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在前厅便审问了起来。
“宋司马,眼下有两条路给你走。”
她语气淡然提醒说道。
一进来就被人按跪在地上的宋元友,抬头看向谢灵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本以为谢灵瑜会立刻杀了他,毕竟方才这位永宁王让人处决那个年轻人时,可是没有丝毫手软。
但是随即宋元友便明白了过来,他如今之所以还留着这条命,是永宁王觉得自己对她还有用。
“哦,殿下是打算给我哪两条路?”宋元友如今觉得心中有底气,说话都不免硬气了几分。
谢灵瑜却也并未在意,她只是冷眼看着宋元友,轻声说道:“第一条路便是,你自己老老实实将你在扬州所作所为交代清楚。”
宋元友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但是谢灵瑜却又不紧不慢继续说道:“第二种便是,你受尽折磨之后,再跟本王坦白交代。”
谢灵瑜这毫不避讳的威胁,一下让宋元友的神色沉了下来。
可是下一刻,谢灵瑜下巴微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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