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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爷,小姐惹上什么人了”

  裴远珍嘴唇抖了抖,一张老脸煞白,他站在院外,广百无声而冰冷的守在门口,不肯通融半分。

  “太后,老臣有要事求见。”他忽地加重声音道。

  “”子书谨骤然抓住少女落在她心口的手腕紧了紧,她有些出汗,鬓发微散,但在这种不够端庄的情态里却有些引人沉溺,她吐出一口浊气去看偏向窗边的少女,语调含笑,“你不够专心啊。”

  更像是一种威胁。

  裴宣鸦羽似的眼睫垂下目光落回她身上,与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当着三朝老臣的面,狎玩重臣的女儿,太后不心虚吗?”

  子书谨犹如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想哼笑一声,又被突然而至的急雨搅得一阵沉默,眉头紧蹙,低低哼了一声,许久涣散的眼神才渐渐凝起一丝心神。

  “太后执意让臣带着这只镯子,是因为这是太祖皇后的遗物?”裴宣忽而俯身,镯子清脆的玉质与木质的床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话带着笑意,那双眼睛却没什么笑意。

  子书谨闭上眼,在滔天的雨幕中忽地伸手将人按在心口,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魂魄都游离了此地,许久许久才勉强找回一丝神志。

  她闷笑了一声:“是啊,太祖皇后说这是传给太女妃的见礼”

  “宣宣陛下陛下”她的语调逐渐混乱,或高或低,让人听不分明。

  太后的声音逐渐和连绵不断的雨声搅合在一起,直到暮色将至,薄暮的光阴笼罩了四野。

  昏暗的天色里没有人点灯,一个影子翻身而起,随意披了件衣裳下了床。

  子书谨睁开眼,因为嗓子有些嘶哑而显得少了几分威严:“你去哪儿?”

  没有人回答她,天地间只有几滴雨水悄悄的从屋檐滴落,一场大雨停下了。

  裴宣打开炉子随手拨了拨,碳火早就熄了,只留下一片灰烬,她用手贴在陶土罐子的一侧,温热的,水已经开了一次。

  能喝。

  她随手拿了自己的茶杯倒了一杯水,转身走回里间。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

  第69章 太后在臣心中永远独一无二。

  雨声如漏,很快就是一夜过去。

  大雨渐渐停歇,灵书从一开始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焦急等待,到后来受不住眼帘开始打架。

  突然空旷的院落里响起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灵书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如墨的夜色里走出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青丝披散至肩,身上披着件藏青色的披风,整个人有些凌乱,但有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

  “烦请广百大人备一辆马车。”裴宣开口,她这话没头没尾,广百却没惊讶只是低头应是。

  她转身又回到院子里,灵书来不及上去搭话,只莫名觉得今天的小姐好像很不一样。

  炉子里重新烧的热水还在咕噜咕噜冒泡,裴宣打了井水上来,加进滚开的热水兑成温水,用手试过温度后放到榻边。

  榻上的人眉眼间有少许倦意在榻上小憩,鬓角微微汗湿,胸脯还在有些激烈的起伏,凌乱的长发铺在榻上有某种餍足感。

  裴宣沉默了一下,拧干了帕子坐在榻边:“太后,该洗漱了。”

  外面都是些耳聪目明的聪明人,很轻易就能嗅到情/事过后的味道,裴宣是个拉不下面皮的可怜体面人。

  子书谨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中光晕流转只稍微抬起一只手。

  “过来。”

  让她过去伺候她洗漱了。

  声音微微嘶哑,裴宣那点子火气慢慢就无影无踪了,虽然太后白日宣那啥,还追到她家里要求她在便宜爹和灵书面前那什么。

  但谁让她只是个小白脸呢?小白脸是没有选择的自由的,北齐皇帝还让自己的妃嫔玉体横陈在臣子面前,这就是依附于人的下场啊。

  不要再摆烂了裴宣,兢兢业业起来啊。

  裴宣在心里把自己吐槽了一遍,认命的伸手捞起尊贵的太后,让太后倚靠在她怀里,又把锦被拉至太后肩上,用温热的帕子擦拭太后的后背。

  背后都是薄汗一直捂着容易风寒,裴宣难得的感到有些棘手,她又不是第一天跟子书谨好,但一来是人设需要,二来她确实有点别扭。

  裴宣心里有点微妙,子书谨跟五年前不太一样,五年前的皇后是端庄严肃的,现在的太后有点肆意妄为,以前总觉得这四个字跟子书谨是没什么关系的,但确实就是有点,不对,是很多。

  她从没见过如此放纵的太后,她有点欲言又止,合着原来克己复礼清心寡欲只是对先帝的规矩不是对你的。

  还是就是身体上的不同,例如此刻靠在自己身前的某个部位格外柔软,可能是哺育了孩子的缘故吧。

  裴宣正直的两眼直视墙壁,却还是不得不清晰的面对身前的触感,好软。

  她面皮有点红,不由得去想曾经的子书谨是怎样的,端庄的皇后哪怕是受不住也不会出声,克制冰冷而且死忍。

  人一神游天外手上力气就会忍不住失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很不自觉的掐上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子书谨略带哑意的声音:“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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