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痛下杀手,她挣扎着脱离流放队伍一路逃窜。
在经过某一个小镇时偶遇一个少年郎背着一个硕大的药背篓下山。
他是住在山下的村民,平日里靠山吃山,经常上山采药打猎补贴家用。
那一天他运气很好猎到一只膘肥体壮的麂子,装在竹子编织的巨大背篓。
可能运气都是要交换的,就比如他猎到一只难得一见的麂子,下山的路上遇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女。
当然,并没有路见少女拔刀相助的话本子剧情诞生,他只是瞟到那姑娘好像死了,想去翻翻她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什么东西可以搜刮。
都王朝末年了,天下将乱人人饥不果腹,他才懒得去路边捡个累赘了。
结果白针本来准备装死放过他的,他自己去翻尸体被少女猛地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哨:“血迹在这里——”
一刻钟后追杀的衙役从小路旁经过,看见那个少年背着一只麂子从山道另一侧慢慢往下走。
“小子,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了吗?”衙役吆喝着问。
“没看着啊,只听见穿草声,我以为是兔子了。”少年杵着根木棍,气喘吁吁的回答。
他的背后被抵着一把匕首,刀尖已经快要没进他的皮肉里,他步履沉稳的往山下走,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因为他的巨大背篓里除了那只麂子外还趴着一个成年的少女,也就是流放让她饿的皮包骨头,不然他铁定背不住。
他不知去哪儿也不敢说话,就这么一路把那个姑娘背回了家。
他一直以为那个少女威胁他的生命,然而一直到回家放下背篓他才发现少女早就已经失血过多晕厥过去。
她只是习惯性的没有放松手里的匕首。
裴万朝心情很复杂,很后悔,嘴里吐槽着要是早知道她早晕了就把她扔给官府算了。
他一边嘴里不停絮叨,一边朝屋里喊:“娘啊,我捡到个姑娘——”
官府,朝廷的狗贼,交给他们能还能有活路吗?
白针就这么在裴家住了下来,一开始时她疑心非常重,对老人家很温和,但对裴万朝异常戒备。
天天拿着匕首逼着裴万朝给她做牛做马,例如背着她去山上找自己丢失的家族信物,例如逼着裴万朝给她试药以免下毒,例如去镇上打听最近官府的动向。
动向不能问人只能听一耳朵或者认皇榜,裴万朝这种从小放牛耕田的农家子怎么可能认得字?
白针不得不咬牙切齿的拿木棍教裴万朝认字,她很凶,裴万朝认不好就拿匕首架脖子上,或者拿柳条抽。
裴家还有一个妹妹,小裴万朝两岁也蹲在旁边跟着比划。
白针本来的想法是在这里养好伤准备好行囊去关外投奔张将军,张将军领兵在外与家母有故交,而且不满朝廷久矣。
至于裴家,她会在赶到关外后给他们送来一笔银子当作谢礼。
但官府还是找上了她,他们来的太快了,匆忙应对之下只有三个年轻人跑了出来,裴家二老死在了追杀之下。
他们三人开始流亡。
裴东珠总是哭哭啼啼,她很害怕,总是在睡梦中哽咽的叫母亲,而裴万朝变的沉默。
某一天夜里趁裴东珠睡着白针第一次把匕首递到裴万朝手里,将刀尖对准自己,她对裴万朝说:“你可以向我报仇。”
她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她的到来给裴家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她不会逃避。
裴万朝似乎不可置信,很久,他接过那把匕首扔向了洞外然后猛地抱住了白针:“我要报仇,但不是向你!”
他嘶吼着,眼里是滚烫的血泪。
他要向这个世道复仇,他要向那个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皇帝老儿报仇!他一定会报这个血海深仇,为自己,为白针,也为妹妹。
白针僵在那里很久很久才环上他的脊背,闭上眼,很坚定的说:“我会帮你。”
君子一诺,五岳为轻。
我会帮你,让这个天下海晏河清,绝不食言,所以后来无论困苦还是尊容白针始终不离不弃,直到矛盾已无法调和的地步。
裴宣后来一直觉得最后是她爹当皇帝,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娘愧疚,愧疚因为她的出现害死了裴家二老,即使她爹从未提起。
“然后呢?”李观棋落笔极快,刷刷的就写下来,她一口气写了一沓纸,跟听了一个津津有味的故事一样,一听裴宣停下立刻迫不及待的询问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主要是这本就写到这儿,她继续信口胡诌就没依据了,她把书随便一合,实诚道:“后边没写。”
“不过后面不就是那些事吗?白针皇后没去关外,而是跟太祖皇帝一起去投奔的附近的绿林,几年后土匪头子被官兵围剿战死,太祖被推举成新寨主,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回老家,带着全村人一起造反。”
在这个期间生下了他们唯一的女儿,裴宣。
他们也渐渐的从一个小山头的土匪慢慢扩张占据了一条河,一座山,一条要道,一座镇子,慢慢的变成一州一府,继而对天下虎视眈眈。
裴万朝逐渐成为十八路反王中豪迈洒脱的领头羊,白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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