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滢滢轻声问道:“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绣坊里,元滢滢只有做绣活才能有饭吃。她嫁给了随席玉,若是不做活,便会被随席玉抛弃了罢。
随席玉长臂伸出,将元滢滢按在自己的胸膛处。他的心跳声平静沉稳,清冷的声音响在元滢滢的头顶。
“滢滢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每日都让我看到你,便足够了。”
……
元滢滢眼眸发酸,一只手挡在她的面前,将帘子缓缓垂落。元滢滢抬起泛红的眼睛,看着宗以成。
宗以成轻声笑着:“风太大了,瞧你,都迷着眼睛了。”
元滢滢胡乱地应下,宗以成便要给她吹眼睛。
他靠的很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元滢滢的下颌,俯身靠近。元滢滢甚至能够看得清楚宗以成根根分明的眼睫,浓密而纤长。
宗以成撑起元滢滢的眼睑,轻轻吹气,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尽数朝着元滢滢涌来。
元滢滢的眼睛下意识地沁出水珠,声音绵软道:“好,好了。”
她本就不是被风迷了眼睛,而是因为想起了随席玉。但被宗以成吹了几下眼睛,刚才的思念便尽数散去,心中乱糟糟的。
宗以成收回手,轻声道:“外头风大,元姑娘再掀帘子,可要仔细眼睛。”
元滢滢轻声应着。
外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音,宗以成浓眉拢紧,他不欲停下马车,反而低声吩咐车夫赶路。
元滢滢疑惑道:“我像是听到有人唤我的名讳。”
宗以成笑道:“如何会呢,元姑娘应是困了。这里有被褥,你躺好休息就是,待你睡醒了,我们便已经走过大半路程了。”
元滢滢不疑有他,刚躺下睡着,只听骏马嘶鸣声响起,车夫猛勒缰绳,才没有撞上拦路的骏马。
元滢滢睡眼惺忪,柔声问着发生了何事。
“小事,我一会儿便能处置好。”
元滢滢便重新躺进被褥中。
宗以成转过身来,面色带着冷意。他走下马车,看着满脸冷峻的桓瑄,沉声问道:“骏马受到惊吓,险些掀翻,你此举是想要我的性命吗?”
桓瑄扯唇冷笑:“宗以成,你莫要颠倒黑白,你要带滢滢走,为何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我前去书舍,寻不到滢滢踪影,才知道她跟着你要去京城了。我方才在后面追赶,唤了你和滢滢的名字,不见车夫停车,反而越发快了,可是有你的授意?”
宗以成满口否认,不解问道:“我今日要走,早就同你说过,何曾隐瞒过你?”
“可你没说,滢滢也要一起走!”
宗以成越发凝眉:“桓瑄,这好没道理的事情,元姑娘走与不走,为何要告诉你。车夫为何加快速度,我确实不知,但或是为了赶路,也在情理之中。”
“你——”
桓瑄自认说不过宗以成,不同他分辩,径直要进马车寻元滢滢。
宗以成拦住他,只道元滢滢已经睡了,有什么要紧事情他可以转达。
桓瑄冷脸道:“我自己会说,不必用你。”
说罢,他往马车旁一坐,便道要一同回去。
宗以成知道无法拒绝,便随他去了。
第185章
元滢滢睁开眼睛时,看到一双黑眸定定地望着自己。
桓瑄未曾料想到元滢滢突然醒来,眼神轻晃,神情有些不自在。元滢滢不解问道:“你如何要随我们走了,不是要留下来吗?”
按照宗以成所说,桓瑄是决心不肯走的。
桓瑄心中暗道,元滢滢既已经离开,他便没有缘故继续留下来了。这地界膳食简单,桓瑄吃不习惯,若不是因为元滢滢,他早就离开了,哪里会留在此时。
“你们都走了,我自然也是要走的。”
元滢滢听不明白其中的逻辑,但只是轻轻颔首。
路途中,因为有桓瑄在,宗以成行事束手束脚。并非是宗以成担心桓瑄看破自己的心思,因此有意收敛,而是桓瑄做事毫无逻辑,往往在阴差阳错间便破坏了宗以成的谋划,扰乱了他和元滢滢的亲近。若是桓瑄有意为之,宗以成尚且可以谋划着还回去,可桓瑄是误打误撞,便叫宗以成的胸口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正如同此时,宗以成特意给元滢滢准备的软糯小巧的点心,用来讨她欢心,却被桓瑄整盘端了过去,仔细挑剔一番。
“这厨子的手艺不成,枣泥不绵软细腻,挑的红枣偏甜。”
元滢滢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口香甜,含糊说道:“好吃。”
桓瑄便道,元滢滢没有吃过真正的好东西,不过无妨,等到了京城,他自然会将最精致的点心奉上,让元滢滢尝个遍。闻言,元滢滢便柔声谢他。宗以成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点心,眸底浮现出冷意。
到了京城,桓瑄指挥车夫朝着桓家而去,车夫面露犹豫,不着痕迹地看着宗以成眼色。见宗以成颔首,车夫才扯动缰绳,朝着桓府而去。
随清逸紧跟在元滢滢身后,下了马车望着金光闪闪的桓家匾额。他的目光中没有向往,只有淡淡的不喜。不只是随清逸,元滢滢也清楚地记得,夫君随席玉便是为了救桓冉而死的。要元滢滢进桓府,便是承桓家的恩情,和桓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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