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依旧倚在门上,头却缓缓得低了下来,还带乱了几缕发丝跟着散落,泪珠一滴一滴坠在她的锦衣华服上,情与义的煎熬她无法言说,也无人能够感同身受。
小桃见状拿出帕子为宋凌霜拭去眼泪,“夫人,我听闻娘亲常常流泪的话,孩子也会爱哭的。”
宋凌霜也曾听过这个传闻,立马将眼泪都收了回去。
“笋笋,刚才娘亲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没有哭哦,娘亲最勇敢了!笋笋也要做勇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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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大营
林崇意的霜月驹日行千里,出入兆京城畅通无阻,终于在军营晚膳结束前回来了。
营帐中,映着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众人神色也有些凝重。
大营守将鲁将军据实相告,“世子,大营附近确实有北阙人的踪迹,他们生火习惯同我们不同,惯用牛羊粪便极容易分辨,兆京城内应当是出了细作。”
孙副将也补充道,“上回那些抢军粮的百姓也说,他们是在城外听见有位衣着华贵的贵人,说这里有粮仓开仓赈济灾民,他们才敢来的每个人都单独审问过,不像是假话。”
林崇意眉头微蹙,“可有线索?或者是画像?”
鲁将军和孙副将面面相觑,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林崇意正色道,“本世子奉陛下密旨前来,二位将军但说无妨。”
孙副将拿出了一张画像,展开在桌上,那上面绘的分明就是傅寄明,傅寄月的胞兄。
三人皆是难以置信,开国功臣、富可敌国的傅侯为何要通敌卖国?
他着实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正在此时,营帐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将军!急报!”
三人走出营帐,鲁将军接过纸条,露出了震惊之色,随即将纸条递给林崇意。
纸条上写着,“傅寄明午后卒于城外十里坡。”
林崇意双手紧握拳,“这定然是杀人灭口。”
可杀傅寄明,下一步是为了什么?失了傅寄明,是否北阙在大晟还有别的棋子。
傅寄明无嗣,只有一个夫人俞氏和嫡亲弟弟傅寄月。
事发突然,他们定是冲傅寄月去的。
想通了关窍,林崇意飞身上马,准备回城。
鲁将军立刻阻拦道,“世子三思,切不可意气用事,来人敢杀傅侯必是设好了局。”
“我与三哥情同手足,我若置身事外,那才是让贼人称心如意。”林崇意话罢便策马扬鞭回了兆京。
一路疾驰,刚到傅侯府门口,大理寺已经来人要将傅寄月押走了。
林崇意挡在他们前面,纵身下马。
“敢问傅寄月犯了何罪,大理寺要给他上镣铐?”
为首的大理寺官员振振有词的说道,“傅侯夫人俞氏亲口指认是他杀了傅侯爷,提交了杀人凶器,还请世子不要为了兄弟意气阻碍大理寺办案。”
林崇意嗤笑一声,抽出了林家家传的宝剑,隔空指着那官员说道,“我兄弟未曾认罪,仅凭俞氏嫂子一面之词、一柄凶器,大人便判了我兄弟有罪?未判刑依《大晟律》便是不能上镣铐,给我摘了它!不摘,我亲自砍了!”
林崇意在兆京的名声一向很好,狂悖无礼,桀骜不驯这样的评价很少被用在他身上,众人都快忘了,这是一个他们吃罪不起的人。
大理寺官员也有些面露难色,林崇意手中宝剑是可以先斩后奏的,再加上依《大晟律》未判罪是不能给上镣铐的,为首的官员赶忙找补道,“摘了摘了!世子,是陛下下令抓的人,这……您也不要为难下官,傅小公子他武艺高强,万一跑了怎么办?”
林崇意用剑指着那为首的大理寺官员,“听好了,我以性命作保,三哥要是跑了,你尽可以来找林崇意。我现下就进宫,明日去大理寺大牢,倘若瞧见你们对我三哥用刑,本世子自会千百倍的讨回来。”
林崇意收剑回鞘,疾步走到傅寄月身旁。
他瞧见傅寄月满脸疲惫,意兴阑珊,想必傅寄月喊了无数次他“没有”,“冤枉”都没人相信。
傅寄月看到林崇意他终于舒了一口气,好歹还有一个兄弟愿意相信他。
“四弟,有你,三哥这一生值了。”
“三哥,你一定会没事的。”
傅寄月点点头,跟着大理寺的人去了。
可这件事,远远不如林崇意想的乐观。
他在昭帝那边见到了傅寄明与北阙往来书信的铁证,经年累积,有数十封都是在傅侯府的密室中找到的,甚至傅寄明每一次离京的时间都能对的上,证据确凿,傅寄明的的确确是北阙在大晟的线人。
昭帝心知肚明,这是分明有人想动摇大晟国本,想让他在一怒之下草率诛了傅家所有人,待来日查明真相世人便会说昭帝容不下这富可敌国的傅侯府,引得这些开国功臣人人自危。
只是此人论心机智谋与昭帝还是相去甚远,在接到傅寄明死讯的瞬间,昭帝就知道下一招该下在哪了。
林崇意与傅寄月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昭帝也是看在眼里的。
“陛下,寄明兄长如何崇意不知,但崇意求陛下给寄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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